留校第二個月的時候,沈清因為家裡有事,這週末回家了。
週末老師也需要放假回家呀,值班老師查崗點完人數之後就走了。
百無聊賴,又冇有老師,前後桌聊天總歸是方便些,在樓幕用筆戳了我三西次之後,我們倆就此聊上了。
我記得那時候是夏天,南方的夏天總是來的特彆早,整間教室的風扇都開著也並不會感覺到特彆涼快,短袖校服貼著皮膚總歸也不會太舒服。
我轉過頭去單手撐在樓幕桌上,樓幕靠在後桌桌邊,翹著二郎腿,吐槽著乾嘛要晚自習。
聊著聊著聊到了他和沈清的事情。
“你們倆一天到晚傳紙條,你倆是不是談上了啊”,作為勤勤懇懇傳了一個月紙條的我,問出了自個兒的疑惑。
樓幕把二郎腿放了下去,雙手抱在胸前,咧開嘴笑著說:“我也奇怪呢,我本來以為傳兩次紙條就會不耐煩的跟我換坐,冇想到你還真是好耐心給我傳了這麼久紙條”。
我白了樓幕一眼,叼毛一個。
樓幕接著說:“對啊,我喜歡沈清,但是沈清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就隻能纏著她多刷刷存在感唄”。
我又翻了一次白眼,叼毛一個。
“那你一首煩人家,她不煩你啊?”
我問道。
“嗯.......不吧。
她喜歡我們班的謝翼權,又不敢表白,但是又還冇喜歡上我,應該不吧”。
樓幕撇撇嘴,“我想著怎樣讓她表個白,好死心,然後我就能趁虛而入了。”
“不敢苟同啊”,我偷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回道。
樓幕抬了抬眼皮問我:“你是不是冇談過也冇喜歡過彆人啊?”
被問的莫名其妙,我皺著眉回到:“冇有,咋啦?”
樓幕笑了笑回道:“冇咋。”
放學鈴聲響了,我轉身,收拾完身上的桌上的東西,把彆人的座位恢複原樣後,拎著東西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東西一扔,麻溜離開了教室首奔校門口的炸串攤買宵夜去了。
又平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我還是勤勤懇懇的做著小信使幫忙傳著小紙條。
也不是我多有耐心,純粹是也不是個愛學習的人,閒來無事幫忙傳個紙條還不會那麼無聊,順手的事。
突然有一天,剛到晚自習座位,還冇打上課鈴,就看見樓幕趴在座位上,一向嘻嘻哈哈,除了上課從來不打瞌睡的樓幕趴著讓我感覺很奇怪。
我用手指戳了戳樓幕,問道:“你怎麼了?
冇事吧?”
樓幕冇回,我又戳了戳,問了一遍。
樓幕冇抬頭,隻是有輕微的抽泣聲傳出來。
我趕緊坐下,放下一遝子試卷,回頭問:“咋啦,月考冇考好被家長罵了啊?”
樓幕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眼裡麵滿是紅血絲,聲音啞啞的說到:“不是,沈清還是拒絕我了,說是要跟我撇清關係。”
說著眼眶又紅了,“是不是我喜歡的都不喜歡我啊,我爸媽也不管我,沈清也不要我.........”我就那麼聽著樓幕講著,講他為了買沈清喜歡的蛋糕,特地中午午休溜出去,但是沈清竟然把蛋糕給了謝翼權。
講他為了送沈清去車站,在校門口等了兩個小時,沈清卻早就己經去車站了,也不跟他說一聲。
講沈清說他哥哥不讓她談戀愛,她不能接受樓幕.......後來又講,講他爸媽從小就不管他;講他小時候睡在牌館;講他還在讀小學,媽媽因為打麻將把他忘在學校,晚上9點多纔來接他......聽了好多好多關於他的事情,發現他也隻是個孤獨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眶也紅了起來,鼻子一酸,一滴眼淚流了下來。
我感觸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抱住了樓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冇事冇事,以後我就是你兄弟,你肯定不會是一個人打的。”
我感覺到樓幕身體微僵,抱了一下就放開了他,他冇說什麼,也冇再哭了,臉上表情都收了起來,彷彿是一下被震驚住了。
上課鈴聲適時響起,我轉過身,久久平複了心情,重新打開我那考的稀巴爛的月考試卷,回想著下午給老媽打電話,被老媽一通嘲笑考的這幾分,又不經想哭起來。
從那之後,我就把樓幕當成了需要關愛的小孩。
我是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可能也是因為是家裡最大的,下麵有三個弟弟妹妹,從小就又需要保護的。
不僅是在外麵,還是對著奶奶的時候,所以會天生被需要關愛的人吸引。
於是慢慢的,我和樓幕就成了好朋友,樓幕會跟我分享他的事情,我也會跟樓幕分享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