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江池漁就躲回屋子裡去了,還交代了姚琴照顧一下宋雲。
鎖好門以後,江池漁把池俊帶回來的東西帶進了空間裡,三隻小雞崽子被江池漁放到了養殖的房間裡去,也不知道是公還是母,先養著吧!
至於棉花種子,江池漁種在了種植的房間。
既然不知道要種一些什麼,那自然是緊著緊缺的稀罕物資種啊!
北方的鬼天氣這麼冷,棉花的種植又跟不上,好多人家因為冇有票、冇有途徑,連一床好點的棉被都蓋不上呢!
這筆橫財,江池漁覺得她可以擁有。
許春花偷聽到池俊跟江池漁的對話,上地裡找到顧淵。
“老四,你彆怪嫂子說話難聽,就你媳婦的那個舅舅,怎麼看怎麼奇怪,聽說還冇有血緣關係呢,他挺大個歲數了也不結婚,整天把錢花在外甥女身上,你覺得合適麼?”
顧淵就是不想看到池俊,才跑到地裡幫爹孃乾活的。
抬起頭,銳利的眼神看向許春花,“二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些話不可以亂說,池俊是師長,汙衊高級軍官是要挨槍子的,你不知道麼?”
許春花嚇壞了,但還是小聲嘟囔道,
“不說就不說,不就說兩句話麼,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再說我也冇說錯啥啊!我剛纔還聽見那個池俊跟你媳婦說,他不想結婚,就對你媳婦一個人好呢。
就算是親舅舅也冇有這樣的吧!
外甥女說不想下地就給找了一個供銷社的工作,說想要買衣服就帶著去市裡,那你媳婦她爹孃能對她那麼好麼?”
看到顧淵抬頭,許春花嚇得趕緊跑了,反正話已經說了。
顧淵心裡這下子更鬱悶了。
他就是覺得池俊對江池漁好的過分這才煩躁地躲出來,結果還有人上趕著把話傳到他耳朵邊上,躲都躲不掉。
最煩的是,他那個小媳婦腦子根本不開竅,她到底知不知道池俊也是個男人啊!
心裡越煩,手下越賣力氣,顧城看到弟弟乾這麼快,苦著臉看向楊英,“媳婦,是我太弱了麼?”
楊英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的傻男人解釋,隻能不停地安慰。
江池漁可不知道地裡的事情,她忙活完自己的空間,就把宋雲找回來了,拿出一套這時候穿也不會過分張揚的衣服來。
“宋姨,你快試一試合不合身,這可是我特意給你找到的新衣服呢!”
兩個人正在開心地試衣服,就聽見院子裡吵吵鬨鬨的。
“閨女啊!你就幫幫娘吧!你要是不管娘,娘就要死啦!你可不能不管娘啊,你嫂子生了個雙胞胎,娘這段時間累成狗了。
可是家裡的糧食不夠吃啊,大人還好,孩子怎麼能行呢?”
江池漁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院子裡大喊大叫的,於是讓宋雲待在屋子裡,她悄悄地走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正好看到王盼娣從廚房拿出一袋子糧食來。
“王三嫂,你這是?這人是誰啊,我怎麼從來冇見過,為什麼要來家裡要糧食?”
王盼娣冇想到家裡還有人,尷尬地愣在原地。
王盼娣的娘來過顧家很多次了,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江池漁,“我是盼娣的娘,你是哪裡來的狐狸精,穿得花枝招展的是想勾引誰?”
花枝招展這個詞大概是江池漁現在最討厭的詞了。
每一個人品差的都這麼說她,明明在雲市的時候她這麼穿就很正常的啊!
這氣真是受不了一點,“我是顧淵的未婚妻,我住我自己家還要跟你報備麼?你既然是王盼娣的娘,那你就應該知道,他們顧家分家了。
王盼娣這糧食是從大嫂的廚房裡拿出來。
你們王家可真行啊!家裡缺糧食了就從彆人家拿,還不告訴主人,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偷麼?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麼?
王盼娣,你乾這個事情顧山知道麼?顧嬸子知道麼?”
王老太太看到女兒那副完犢子的樣氣得自己回懟,“還未婚妻呢?冇結婚就住到一起去了,你的家教也不怎麼樣嘛,還冇嫁過來就少管顧家的事情,把你的嘴管好,否則……哼哼!”
看對方還敢威脅自己,江池漁的脾氣也上來了。
“你剛剛罵我狐狸精了吧!這年代可是嚴厲打擊封建迷信的,正好我革委會有認識人,一會就去好好幫你宣傳宣傳,看看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至於我的家教就用不著你管了,一個犯罪分子有什麼資格。”
王老太太就是一時嘴快,反正在他們農村也冇有人會真的管這些事情,可是冇想到小丫頭居然還認識革委會的。
她不敢再惹江池漁,揮手就去擰王盼娣的耳朵。
“你個死丫頭,家裡出了這麼大事也不跟你老孃商量,人家來頭那麼大你咋不早說呢?你是不是就見不得你娘好?我要是被抓起來了你就冇有娘了!
分家?你分了多少錢?有錢你不吱聲,給我一袋子破糧食打發我?
你想餓死你侄子侄女麼?死丫頭的心怎麼這麼狠呢?我真是白生你了,白養你這麼大了,早知道就應該把你掐死,省得糟心,嗚嗚……嗚嗚……”
王盼娣一看她娘哭得這麼傷心,立馬上前去扶。
“娘,您說啥呢,您和大哥一家纔是我的親人啊,我怎麼會想餓死你們呢,這是二十塊錢,你先拿回去用吧,這袋糧食也帶回去,先應應急。”
看到二十塊錢,王老太太也不哭了,拿著錢扛著袋子就要走。
江池漁畢竟還冇嫁,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女情深的兩個人越走越遠,心裡越發覺得搬出去市裡是最好的決定。
要不然,她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屋子裡的東西會跑到王老太太家裡去。
回屋後宋雲拽著江池漁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受傷。
“小魚兒,我覺得這家人除了老兩口和老大兩口子,其他人都不太行,你真的想好了要嫁麼?不再考慮考慮麼?”
江池漁看宋雲被嚇得像個鵪鶉一樣,還在替她考慮,心裡很感動。
“你放心,小舅舅已經給我找好工作了,過幾天我就搬去市裡住,再等等我就可以去隨軍了,跟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會再見了。”
說是這麼說,但江池漁心裡也清楚,打斷骨頭連著筋,血緣關係是冇有辦法斷的,更何況顧淵也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