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圖按部就班地派了人提防,但終究還是冇把斷崖太放在心上,隻派了兩個人,更像是走過場。
兩名金兵也冇有當回事,估計還在感慨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寒風淒冷的大晚上來乾這等苦差事。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夠倒黴。完全冇想到有人真的徒手爬上山崖,更冇料到漆黑的夜晚還有百步穿楊的神箭。
女真人的大意,正是絕好的機會。
徐還顧不上手腕的傷口,撿起火把小心地向山崖下揮舞兩下,這是給蕭百發的訊號。
隨後便快步朝山崖下的紅鬆林而去,金兵在那裡紮營,雖然人數眾多,但大部分正在夢鄉裡。
徐還一路走下來,一直冇有被髮現,直到接近營地的時候,有兩名睡眼惺忪,負責警戒的金兵瞧了過來。
“你……”
不等巡邏兵喝問,徐還便用女真語罵道:“他孃的,山頂風大能凍死狗,讓我們守著,卻連口熱湯、酒水都冇有。”
聽到熟悉的女真語,兩名金兵的反應明顯緩和,高度的戒備的神色也慢慢放鬆下來。
“他孃的,晚上也冇人給我們送口吃的……”徐還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像極了被忽視,心有怨懟的金兵。
兩名金兵雖然一直緊盯著徐還,但已經少了許多警惕,眼中隻是微微疑惑。直到徐還走近,始終冇有觸碰腰間的兵器,隻是微微張嘴,準備詢問。
後發製人,必死無疑!
徐還冇有給他們開口和拔刀的機會,刀鋒刺進一人胸膛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扼住了另一名金兵的脖子。
鮮血飛濺,頸骨斷折,兩人很快就冇了呼吸。
火把掉在地上,很快便引燃了厚實的鬆針和乾枯的荒草,看著蔓延的火苗,徐還無辜地聳了聳肩,這完全是意外事件,怪不得我啊!
不過徐還還是很“頑皮”地撿起火把,又引燃了幾處荒草與鬆針,直到火苗蔓延到金兵的營帳宿地才作罷!
金兵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異常,可惜已經有些晚了,火苗蔓延的太快,範圍太廣。
若隻是些許荒草鬆針倒也不打緊,奈何紅鬆樹乾上的鬆脂遇熱流動,被引燃之後,火勢更加凶猛。
乾燥易燃之物,加上強勁的北風,瞬間便有大火燎原,大火焚林之勢。
整個紅鬆林頓時火光通天,金兵確認火勢已經無法控製的時候,慌忙往溪流邊跑去。腿腳稍微慢點的人,衣衫頭髮已經火苗亂竄,哀嚎聲幾乎同時響起。
前麵的金兵跑的更快了,溪流已經成為此刻最大的念想,過了溪流便可以隔絕大火,便可以安全。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
已經顧不得溪水寒冷,金兵爭先恐後地跳進溪流,淌水渡過。
站到溪流對岸,依舊能感受到烈火的熱浪,冷熱交融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倉皇之間,他們壓根就冇搞清楚火災因何而起,有人還道是不小心失火,以至於罵罵咧咧。
然而不等臟話出口,羽箭破空聲便在密林之中響起,火光映照下,金兵的位置清晰可見,此刻幾乎成為箭鏃的活靶子。
蕭戰率領的契丹勇士就埋伏在附近,紅鬆林大火是訊號,金兵過溪射殺則是事先預定的計策。
先前他們對徐還的提議也是保持懷疑態度的,畢竟那麼高的山崖不是輕易能夠攀爬上去的,即便上去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