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良勇聽了楊拓的話,卻是哈哈大笑:“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在這裡拿住了你,還怕弄不死他嶽鵬舉?”
果然如此!
李承陽一聲冷笑,緊接著麵色一沉,怒喝出聲:“給朕跪下!”
田良勇和楊拓齊齊一愣。
湯正和卻是被嚇了一個激靈,瞬間驚醒,啪的一聲從馬上跌落下來,又連忙翻身爬起,雙膝一軟,額頭點地:“參見陛下!”
陛下!
田良勇和楊拓瞬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李承陽又是一聲冷笑:“見天子而不跪,湯大人,這該當何罪啊?”
“回陛下,其罪當誅!”
田良勇終於反應過來,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陛下饒命!”
楊拓的腦子裡卻仍舊一片空白,癡癡的望著李承陽,滿眼都是驚愕和困惑。
他是當今陛下?
怎麼可能?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下一刻,大批羽林踏著整齊的步伐出現在視線之中,將田良勇和湯正和帶來的百餘人團團圍住。
領兵之人,正是衛青,便見他抬手一揮。
五百羽林齊聲爆喝:“跪下!”
武安侯府的門前,立時嘩啦啦跪倒一片。
來得正是時候。
李承陽滿意的看了衛青一眼:“將這些衙役兵丁通通押去交給馮懷英,讓他細細審問,但有作奸犯科,欺壓良善者,一律嚴懲。”
“諾!”
“湯大人,田將軍。”
湯正和、田良勇便是一驚,連忙答道:“臣在!”
“兩位愛卿風塵仆仆的趕來這裡捉拿逆賊,想必還冇用膳吧?正好,嶽將軍備了一桌好菜,咱們進去邊吃邊聊如何?”
……
……
天終於暗了下來,武安侯府的門外。
楊拓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彷彿做夢一般。
許久之後,一陣晚風拂過,盛夏之夜的風,竟是吹得他打了個寒顫,驀然驚醒。
冷汗早已濕透了衣襟。
他茫然的看向正在武安侯府門前清洗血跡的幾名暗影。
這幾位殺神,竟是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
但他已顧不得憤怒,也不敢再憤怒,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奔逃……
看著那喪家之犬一般的背影,十三的目光突然一寒,冷冷的罵了一句:“廢物。”
身邊的老九楞了一下,然後笑道:“咱們的小師妹什麼時候學會罵人了?”
十三自己也是一愣,接著就看向了侯府之內。
侯府之內,李承陽正笑嘻嘻的看著湯正和:“湯大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道菜叫做千刀萬剮,你不試試滋味如何?”
湯正和的額頭早已佈滿冷汗,聞聽此言,又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李承陽便是一聲輕歎,又看向田良勇:“田將軍,你麵前的鹿筋,抽得很是費勁,將軍可還喜歡?”
田良勇跪得比湯正和還快:“陛下饒命!”
“嗬嗬嗬……嗬嗬嗬嗬……”
冷笑聲中,在場諸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除了嶽鵬舉和他的兩個女兒,嶽家上下其餘眾人更是被那一句“陛下饒命”驚得瞠目結舌。
他不是說自己是個廚子麼?
片刻之後,李承陽突然止住冷笑,轉過身去,倒了杯酒,晃了晃杯:“朕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殺人……田將軍,聽說城防營這兩天跟長林軍吵得不可開交,這不好,傷和氣。”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田良勇知道自己已彆無選擇。
“陛下,臣明白了。”
李承陽撇了撇嘴,將杯中之酒抿了一口:“好酒啊,就是有點辣,湯大人,你是江南人士,怕是喝不慣這長安城中的烈酒吧?”
湯正和身子一震,垂下頭去:“臣欲告老還鄉,還望陛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