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隊員在逃離墓道後就回到地麵休整。
所有清醒地麵對火瓢蟲的人心中都不能平靜,甚至對再次下墓出現了畏懼的心理。
衛思良掃了眼螢幕,此時直播間的觀眾還在議論著火瓢蟲和神秘的“深穀為陵”。
她想了想便將自己身上的隱形攝像頭關閉躲到一邊去給台裡打電話。
“顧哥,這深穀為陵是什麼人你們查出來了嗎?”
“他的實名認證用的是彆人的。”
顧榮發看著那名為謝穀陵的八十歲大爺的身份證資訊十分無奈。
“那定位呢?”
“這也是我想說的,他的定位就在你們那。”
“什麼?是附近的居民嗎?”
這個墓是在挖地鐵隧道時被挖出來的,周圍自然是有人居住,但衛思良冇想到“深穀為陵”離他們會這麼近。
“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有時你們的位置和他是重疊的。”顧榮發說道:“不過我想,這可能是因為他想辦法將自己的ip地址改到你們那了。”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考古隊要進行考古時就已經將周圍清空並圍了起來,閒雜人等不能進入。
但衛思良突然想起她看見過的一個評論——那可不一定,也許人還在裡麵呢?
那傢夥不會真的是在墓裡吧?!
不,不可能,這墓裡怎麼可能有信號。
就連他們都是在外麵搭了一個臨時的基台專門用來連接他們身上的攝像頭和她這個能看評論的手機。
否定掉正確答案後衛思良失望而歸。
現在她已經見識到墓道中的危險,本來還想著要是能找到“深穀為陵”,隻要能從他那裡知道墓中有哪些危機他們就能更好地避免危險,但現在無論是身份資訊還是地址都是假的,他們大概率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衛思良心中多少有些想要退縮,她又不是戰地記者,繼續去冒這個險可不值得。
而且就算是戰地記者怕也不會遇到這種古怪的東西吧。
在衛思良的擔憂中,陷入幻覺中的人漸漸清醒過來。
第一個清醒的古龍軍回過神就發現自己被用束縛帶綁著。
“這是做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季行!你這是做什麼?”古龍軍在一瞬間還以為坐在一邊的季行叛國暗算自己。
正吃著飯盒的季行見狀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去給古龍軍解綁,“隊長,你終於清醒了。”
古龍軍見季行冇有任何猶豫地給自己解綁這才放下戒備。
“清醒,我做了什麼?”古龍軍問道。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季行組織了下語言將在墓道中發生的事告訴古龍軍。
古龍軍聽完後當即問道:“那個叫什麼陵的網友你們有找到嗎?”
“電視台那邊有在找,也聯絡警方了。”
不管是誰,在看到有人對一個剛剛發現的墓如此熟悉都會往對方是盜墓賊的方向猜,古龍軍也免不了這個思維。
“真是囂張啊。”古龍軍道。
季行歎了口氣,“但如果不是那個人提醒,也許我們在對上火瓢蟲時就已經死了。”
幻覺那個還好說,他們開著直播,外麵的人發現他們不對勁肯定會進去救他們。
但如果不知道一碰到火瓢蟲就會死,他們毫無防備地碰上可能得犧牲幾人才能反應過來。
“那也不能改變他是盜墓賊的事實。”古龍軍說完轉頭看向還被綁著唸唸有詞的人,“他們怎麼還冇清醒過來。”
“隊長你是第一個被我引出墓道的所以醒得比他們快,不過他們應該差不多該醒了。”季行說道。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成書峰在一旁喊叫起來,“你們綁著我做什麼?”
在一旁的衛思良冷眼看著他掙紮完全冇有上前幫忙的想法,最後還是特派隊員上前去給成書峰解開束縛帶。
與此同時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都清醒了過來,衛思良便走開去幫其他人解開束縛帶。
“這是發生了什麼?”慶智明聲音沙啞地問道。
“慶教授。”衛思良遞了一杯水給慶智明然後對著所有清醒過來的考古隊員解釋前麵發生的事情。
見所有人都不記得自己在中幻覺後的所作所為,她也無意將成書峰做的事說的話搬出來。
反正這一切都已經被直播出去了,出糗的人也不是她。
“冇想到啊,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墓道也這麼危險,最後害得小徐葬身於此。”
“或許也冇必要太過可憐他。”衛思良小聲地說道。
不少人聞言都用一種指責的目光看向衛思良。
周圍的特派隊員也投來不讚同的目光。
慶智明覺得衛思良話中有話於是問道:“思思,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徐凱雲會跑到墓門前。”衛思良邊說邊拿出自己的手機。
在剛剛休息的時間裡,台裡將直播的回放發到了衛思良的手機中。
此時她將回放調到所有人陷入幻覺的時間。
“終於畢業了,我終於畢業了,媽媽,我畢業了!”
“詩弈,這是你的聲音。”
林詩弈默默地憐愛起自己,她冇想到自己對畢業的執念居然這麼深。
這肯定是被之前的論文折磨出來的。
衛思良發現他們隻注意到林詩弈那句響亮的嚎叫聲隻能引導起來,“這個不是重點,你們聽一下後麵另一個人的話。”
“好多文物,好多金銀珠寶,我發財了,發財了!”
徐凱雲的位置離當時的衛思良比較遠,加上被林詩弈的聲音所覆蓋,隻有將手機放大仔細聽才能放心。
“小徐怎麼會這樣想,他可是考古隊的一員!”
考古隊的人一下就認出了徐凱雲的聲音,但他們卻難以相信徐凱雲會說出這樣的話。
作為考古隊員,他們從心底厭惡且看不起盜墓賊,而支撐著他們站在大義上鄙視盜墓賊的正是他們下地從來不是為自己謀求錢財。
一旦抱有將文物和其中的金銀珠寶變現的想法,他們和盜墓賊還有什麼區彆。
“我想,正是因為他有這個想法,纔會在陷入幻覺後一路朝裡走,最後到墓門前。”衛思良說道,不過這也不是她覺得對方就該死的原因,“因為他,還害得季哥他們碰上火瓢蟲。”
她說到這時,還將火瓢蟲燒死徐凱雲的片段調出來,讓他們直麵火瓢蟲的危險。
慶智明看著在短短幾秒內變成灰燼的徐凱雲深深歎了口氣。
他帶的隊伍裡居然出現了這樣心思不正的人,若是最後真的被徐凱雲盜走什麼東西,他該如何謝罪。
衛思良說完這些後便悄悄地關注著所有人的臉色,她希望考古隊的人能知難而退,這樣她也就不用跟著下這危險的墓了。
但她失望地發現,有資格做決定的慶智明完全冇被這點小事嚇到,更多的是沉浸在對徐凱雲的失望和對自己識人不明的沮喪之中。
過了一會慶智明才詢問起“深穀為陵”的事。
衛思良隻能搖搖頭表示冇能找到人然後又小心地提起自己的小心思,“慶教授,要不我們等找到“深穀為陵”問出墓中的情況再繼續下墓吧。”
“不行,這人敢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直播間想來就是有把握我們找不到他,我們不能一直和他耗下去。”
“這墓中能找到我們缺失的文獻,這麼多年了,多少考古學家為此獻身,如今我們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慶智明說道。
話雖如此,但墓中的危險所有人都已經見識到,心中多少有些惶恐。
“這個墓難道能比魏始皇陵還凶險嗎?”慶智明注意到周圍的考古隊員因為出現退縮的心思後不禁皺起眉頭。
魏始皇陵有進無出,但這個墓好歹他們平安地出來了。
“而且小徐是因為擅自離隊才導致的死亡,隻要你們不抱有這種錯誤的想法,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去畏懼這些東西。”慶智明義正詞嚴地說道。
這話其實有些強詞奪理,無論是幻覺還是火瓢蟲可都是無差彆攻擊的存在。
但如果他們在這句話後還是選擇退縮,似乎就是在默認自己心術不正纔會心有懼意。
慶智明對探索魏朝的文化有著極端的執念,這才讓他冇多思考說出這種道德綁架的話。
古龍軍看著因為慶智明的話而陷入沉默中的考古隊後說道:“隻要上麵冇叫停這次考古,我們就會繼續為你們保駕護航。”
在古龍軍出聲後考古隊中的人纔回過神來,其實他們根本冇有太大的選擇權。
因為在慶智明這個負責人不喊停的情況下,隻要上麵冇有暫停這個考古項目,他們選擇退出考古隊就會在他們的履曆上留下汙點。
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們絕對不能半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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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穀陵在研究完融合好的血脈後就逛到了墓道那,他將鑲在墓門上的子彈扣了下來然後修補好窟窿。
當目光掃到地上的人形灰燼時露出了一種刺骨的涼意,而看到火瓢蟲時,他眉頭微蹙露出猶豫的神情。
雖然他想著要將這些火瓢蟲留給考古隊去解決,但心中又擔憂火瓢蟲停留太久會造成什麼未知的隱患。
謝穀陵心中有著一種不安,這實在太少見了,這麼多年來,已經越來越少有東西能觸動到他,更彆說給他帶來不安感。
但謝穀陵還是選擇了放任,他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將墓門修複後,謝穀陵回到自己的主墓室,他重新關注起直播間的動向。
當他在聽到慶智明那大義凜然的話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無論慶智明說得再美好,考古家和盜墓賊對他而言都是偷他東西的賊。
隻不過一個是有官方授權占著大義的名頭罷了。
謝穀陵隻能說他冇有非得弄死考古隊的想法,但如果考古隊在他刷任務時不小心死了,那也隻能說是命。
就在謝穀陵準備繼續看戲時,守墓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警告,有盜墓賊進入墓道中,請儘快組織防守。主線任務2:阻止盜墓賊進入主墓室,任務獎勵:鯤鵬血脈。”
“盜墓賊?將畫麵調給我看看。”謝穀陵記得他這個墓隻有兩個通道,除去考古隊走的道路外另一條是他外出的路,那可比考古隊這一條還要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