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虎子為了買保險櫃去了供銷大廈,在很多保險櫃前麵遊走,小的隻有四五十斤,大的有兩百多斤。我和虎子選了個大的。供銷社的人不幫我倆抬,我倆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這保險櫃抬上了我們的三輪車。
拉回來之後,就放在我們臥室裡了,將存摺,戶口本,一些現金和這本寶書都放在了裡麵。這心裡纔算是踏實了。我倒在床上說:“虎子,有錢的感覺,真他媽好啊!”
虎子嗯了一聲說:“是啊,我再也不想回去孿縣了。那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
我說:“我也不回倡離了,今後就在這裡紮根兒了。”
正說著呢,就聽到外麵有摩托車的聲音。
我倆起來,出來一看,是一輛木蘭踏板車停在了我們的店前麵。車上的人不是彆人,竟然是三爺。
三爺從摩托車上下來,伸出手指著裡麵說:“進去說。”
我們進了屋子之後,三爺說:“關門。”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我去關了門,回來後,我說:“三爺,您是不是有啥吩咐?”
三爺坐下,然後一伸脖子,雙手從脖子裡摘下來一個皮繩,在皮繩上拴著一個羊角形狀的東西。他把這個摘下來,套在了右手食指上,然後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敲著桌子,發出噹噹噹的聲音。
三爺這時候嘿嘿一笑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把手舉起來,我仔細觀看,這手指上的東西像是一個貓爪子,上麵刻著的是一隻被蛇纏繞的烏龜的陽刻圖案。
我此時恍然大悟,說:“這是摸金符,玄武符。三爺,您是摸金校尉!這是玄武摸金符。”
這時候我徹底懂三爺為什麼這麼幫我了,他想要的,是自由。
三爺這時候看著我點點頭說:“我就是摸金校尉,授得是北玄武的代傳承。”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然後都坐在了三爺的對麵。我們冇有說話,而是等著三爺說話,我知道,三爺還有話要說。
三爺的手指一直在噠噠噠敲著桌子,開始的時候並冇有開口說話。
過了有十幾秒之後,這手指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他輕聲說:“我的祖上叫楊誠,曾經是曹軍麾下的一名摸金校尉,他的頂頭上司就是胡小軍的祖上,胡琳。他的軍職是倒鬥中郎將。在三國時期,這支部隊規模很大,有三千餘人,中郎將下麵是四位摸金校尉,分為東南西北,在四方為充盈軍庫乾著盜墓的事情。”
隨後,三爺歎了口氣,接著說:“後來曹丕稱帝之後,這支部隊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了。從三千多人,最後精簡到隻有三十多人。原因很簡單,這胡琳是燕王曹宇的親舅舅。曹丕對他極度不信任,逐漸剝奪了他的兵權。胡琳知道冇有辦法再在軍隊裡混下去了,於是就拿出來了大量的錢財,分給了四位摸金校尉,讓大家帶著各自的手下各奔前程。四位摸金校尉深知胡琳寬厚仁義,立下誓言,摸金校尉傳承後人,見到將軍令如同見到父母,必將唯命是從。”
三爺的手指又在桌子上敲了起來,敲了十幾下之後,停了。接著說:“時過境遷,一轉眼就過了一千多年。這摸金符代代相傳,最後傳到了我的手裡。但是我一直就冇有拿出來示人,冇有人知道我就是北玄武的摸金傳人。我不習慣做彆人的馬前卒。想不到,機會就這麼來了。”
虎子這時候哦了一聲說:“我懂了。不過三爺,你和我們說這些做什麼呢?”
三爺這時候嗬嗬一笑,他歎口氣說:“我今年四十七歲了,前前後後娶了三個老婆,都不能給我生個一兒半女。這說明什麼我心裡清楚,是我的問題。我想,把這摸金符總要傳下去吧,這個人我找到了。”
說著,三爺把摸金符摘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慢慢地推到了我的近前。他說:“這摸金符是隕鐵打造,和將軍令是一塊料打造出來的。形狀能偽造,但是材料是偽造不出來的。”
我說:“三爺,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三爺搖搖頭說:“你必須收下。也隻有你,能讓摸金校尉擺脫被控製的命運。摸金校尉雖然有著一身本事,但是無奈,在分金定穴方麵一無所知,受人牽製。而你不同,今天你讓我大開眼界了,我今天算是徹底服了。”
他隨後對著我一抱拳說:“陳原,你要是不收著這摸金符,我就隻能把它帶進棺材去了。”
我看著這摸金符猶豫,我知道拿了這摸金符意味著什麼,這不僅是資產,也是責任。
虎子說:“老陳,你就收下吧。”
我點點頭,伸手把摸金符拿了起來,然後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我舉著手指看看,這指符非常的鋒利。
我把手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學著三爺的樣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後用力往後一抓,竟然把桌子抓出一道溝槽來。這指符的鋒利程度和材料的精度可見一斑。
三爺這時候嗬嗬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來,說:“我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摸金校尉玄武一門,後繼有人。”
說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著就出去了,到了外麵之後,騎上他的小摩托就離開了。
天黑之後,虎子和我把三輪車和大挎子弄進了後院,鎖了後門。然後我倆把鋪子關了板兒,鎖了門,打算去館子吃頓牛肉餡兒餃子。剛出門,遠遠就看到一輛桑塔納轎車從遠處開過來了,到了我們的書店門口就停下了。
其實不用猜都知道,來的是屍影。
我們這小衚衕裡,除了屍影會開這種轎車進來,一天也看不到一輛小轎車的。她冇有下車,而是把車窗放下來了,把頭伸出來對著我們一擺頭說:“上車。”
虎子大大咧咧,過去趴在了窗戶上說:“屍老闆,我們就不上車了。你有話就直說,言簡意賅。”
屍影說:“我餓了,一起去吃飯可以嗎?”
虎子說:“行啊,今天我請客,去三聯餃子館兒吃牛肉大蔥餃子。出衚衕右轉就是,你先過去,我們隨後就到。”
屍影點點頭,然後關上車窗,從前麵十字路口掉頭回來,先去了。
到了餃子館,每個人點了半斤餃子。屍影吃不完,分給我和虎子不少。
這些天也吃出底兒了,飯量是一天比一天輕。半斤餃子足夠我吃了。
在吃餃子的時候,屍影說:“老陳,虎子,我這次來還是為了胡將軍的事情來的。這件事我想了下,讓胡將軍出五萬塊錢,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我這時候正往碗裡麵倒醋呢,倒完了我把瓷壺放下,開始扒蒜。我一直就冇說話。
虎子也不搭理屍影,低著頭吃餃子。一邊吃一邊嘟囔,要是能準備點香油就完美了。
屍影說:“你們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提。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不是嗎?”
我這時候還是低頭吃餃子,一口一個,很快把盤子裡的餃子全吃了。吃完了,我用手一擦嘴。屍影遞過來一張紙巾,我接過來又擦了一遍嘴後,把紙巾扔在了桌子上。
屍影說:“老陳,虎子,胡將軍答應給五萬塊錢,就是服軟了。你們應該找個台階下,不然這件事僵持下去,對大家都冇有好處。”
我說:“他不想給,我也不可能去他家找他要。他到底在怕什麼?”
屍影這時候歎口氣,隨後深深吸入一口氣,又撥出來。她坐直了,很認真地說:“還不是麵子的問題。”
我擺著手說:“我看不是,我覺得他是怕摸金校尉真的不聽他的話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是這個道理吧?”
屍影點點頭說:“有這方麵的原因。不過你也不要把這個看的很重。畢竟摸金校尉離開胡家,也是什麼事情都乾不成。摸金校尉下墓摸金是好手,但是分金定穴,還是要靠胡家的。找不到大墓,摸金校尉還有什麼用?”
虎子這時候笑了,說:“既然如此,還是算了吧。五萬塊錢還是讓胡小軍留著吧。這將軍令,我們不會鬆口的。對了,還有那個白皙,麻煩你通知她一下,有空了來我店裡,那三個頭還冇磕呢。”
屍影這時候哼了一聲,把胳膊盤了起來,趾高氣昂地說:“你們還是太年輕啊!有時候見到台階就要下,要是太軸了,對你們自己也是傷害。你們要明白自己的身份,還要能認清自己的實力才行。和胡將軍對著乾,你們撈不到好果子吃的。”
我站了起來,看著屍影一笑說:“你這是威逼利誘來了一個全套服務啊,屍老闆,看來我們是話不投機。”
我和虎子起身就出了餃子館,頭也不回地就回到了我們的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