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我還以為他死了。
火車上的氣味不好聞,飯更難吃,我意思意思吃了點零食,倒是對麵的人爬起來叫了一份飯吃了。
我一邊嗑瓜子看劇,一邊偷瞄他。
就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摘墨鏡,一直等到我下車他那墨鏡都冇拿下來過。
我拎著箱子出了火車站,抬手打了個車去了景區,在那邊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打車去了導演跟我說的那個劇組。
離著我住的地方不遠,十分鐘的車程。
我到劇組的時候被保安給攔住了,我掏出手機正想聯絡人來接我時,身側多了一個人。
我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黑墨鏡。
這人不是火車上那個……裝逼犯。
保安喊他‘顧問’,顯然他也是這劇組的人。
我看看手機,發出去的訊息石沉大海。
保安又把我當成了追星的粉絲不肯放我進去,我歎了口氣,正想找個陰涼處待會兒,邊上的黑墨鏡突然笑了一聲。
我看了他一眼,他笑什麼。
“裡麵拍戲呢,你進去乾嘛?”
我把文字框裡的字刪掉,重新編輯:“我是來試鏡的,接我的人聯絡不上,保安不信我。”
手機遞到他麵前。
也不知道這人戴著眼鏡能不能看見上麵的字。
黑瞎子又不傻,剛纔他全看見了,這姑娘不說話,手機打字溝通,一看就是啞巴。
他笑是因為突然想起家裡那個啞巴,他黑瞎子跟啞巴真有緣,這又碰上一個。
兩個‘啞巴’還都漂亮的紮眼,家裡那個他冇興趣,他黑瞎子隻喜歡香香軟軟的小姑娘。
我冇想到我就這麼進來了,那個墨鏡男就說了句話,那保安就放行了。
路上墨鏡男一直跟我搭話,他話真多,知道我不會說話還嘚啵嘚個不停,一會兒問我老家哪兒的人,一會兒問我演過什麼戲……
問題很跳躍,完全冇邏輯,想到啥說啥。
我禮貌的笑笑。
我怎麼說,老家深山古墓那嘎達,代表作某某民國劇,代表角色小乞丐。
完全說不出口。
這人也不知道是太熱心還是狗皮膏藥附體了,我去找導演試鏡時他也一直跟著,我聽到彆人都稱呼他‘顧問’,導演對他也多了幾分客氣。
難道是個關係戶?
我穿著戲服走出來時,那人側著頭正在跟人打電話,他頭都冇抬一下。
可他突然放輕的聲音,讓我覺得他剛剛在看我這邊。
嫁衣如血,美人如玉。
房間裡寂靜無聲。
這麼多眼睛盯著,搞得我心裡有些緊張。
出來前我檢查了一遍身體,很確定冇有任何問題,唯獨一雙眼睛,細看眼球裡有一絲暗紅,除非臉貼臉直勾勾盯著觀察,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如果真被人問了,我也有的是理由矇騙過去,相信也不會有人往靈異上麵去想。
誰能想到麵前站著的是一隻殭屍呢。
“好!很好!非常好!”
導演激動的雙手鼓掌。
他少年成名,圈子裡出了名的吹毛求疵,為了這個角色他愁的幾天睡不好,眼看要開機了演員還冇著落。
漂亮的女演員選來選去一個看上的都冇有,總覺的差了點意思。
這小姑娘可以啊,一句台詞冇有,光是站在那裡就叫人移不開眼,光漂亮是不夠的,還要對味兒。
他說不上來,就感覺角色從書裡走了出來,她冇有去演,她就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