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鬆假惺惺地安慰,敷衍了幾句,就準備離開,卻不想餘光瞥到桌子上麵的幾頁紙,再看清上麵的內容時,臉色瞬間驟變。
“慕令儀!”
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慕令儀打了個哆嗦。
還冇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慕遠鬆氣勢洶洶地扯過桌子上的幾頁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慕令儀,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來,我自認待你不薄,可你倒好,吃裡扒外,竟然還想殺了我這個伯父!”
慕令儀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卻也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即心中一個咯噔,麵上卻還是要維持鎮定。
“伯父,令儀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令儀一向敬重伯父,伯父如此辱罵於我,當真是令人寒心。”
“哼,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現在證據就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不成?”
慕遠鬆怒氣未消,直接把手中的紙張扔到了慕令儀臉上。
慕令儀抬頭看了一眼,差點被上麵的內容給逗笑了。
隻見上麵寫著,她想要繼承侯府爵位,所以想要和景雲州一起演一齣戲,讓景雲州入贅,等到她大權在握,殺了慕遠鬆,便放還景雲州自由,甚至還可以助他回晉國。
慕令儀就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把那紙放在了桌子上,一字一句說道。
“這不是我所寫,是有人栽贓陷害。”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慕令儀,你當真以為我是傻子,好糊弄不成?這兩儀閣是你的院子,你倒是說說,除了你自己,誰還會在你的閨房裡麵放這種東西?”
慕遠鬆很明顯被氣得不輕,鬍子都快要翹起來了。
慕令儀一麵在心中腹誹,一麵卻要裝作正義凜然的樣子,略微斂下眉頭,做出一副傷感的姿態。
“伯父,我父母早亡,所以一直把伯父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來看待,平日裡多有恭順,幾乎從未有過頂嘴的時候。原本以為,伯父待我亦是如此,是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來疼愛。卻不想,伯父如今竟然如此懷疑我,難不成平日裡的寵愛都是伯父假意偽裝出來的嗎?”
慕令儀說著,黯淡地垂下眼睫,眼角劃過一道淚痕,隻一滴,卻能彰顯出她的心碎。
慕遠鬆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說起這些,剛想要嘲諷她不要在這裡打感情牌,就見慕令儀突然間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倔強說道。
“伯父若想證明這信是否是我寫的其實很簡單,隻需要拿來我平日裡練習的字帖對比一下字跡便可!”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唰唰唰地在上麵寫了幾個大字。
那幾個大字雖然看起來潦草,但是鐵畫銀鉤,卻依稀能夠看出幾分風骨。
慕遠鬆看到那字跡,瞳孔猛地一縮,心中驟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冇等他反應,慕令儀就看到了映雪的身影,當即說道。
“映雪,把我這段時間習字的字帖全部都拿出來,給伯父好好看看!”
她一聲令下,映雪立即就把她的字帖儘數找了出來,一一翻開放在桌子上麵。
那些字帖的數量並不多,但是質量卻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初時如同毛毛蟲在紙上遊走,接著逐漸有了鋒芒,再接著,字形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再到最後一篇,已然和慕令儀剛纔所寫的幾個字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