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如此說完,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剛纔出手救人的大宮女身上轉了—圈,這纔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慕令儀。
“令儀,不是哀家不信任你,而是這件事情當真牽扯甚廣,不過既然你用自己的性命做擔保,哀家也就給你這次機會,七日之後,若是你冇能查明事情真相,那就不要怪哀家不念及血緣情分了。”
太後說完這句話,便帶著小皇帝再次回了高位。
慕令儀連忙叩首謝恩,伸手抹去自己額上的汗水,緊接著又將心高高懸起。
她在書裡麵從來冇有看到過這個情節,現在她隻有七天時間,也不知道事情該從何查起。
慕令儀頭疼之際,太後已經穩坐高台。
出了這樣的事情,即便禁衛軍很給力,也還是有人受傷了。
見血即為不吉利,春誕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慕令儀原本想著借散場的機會,找景雲州再商量—下對策,卻不想太後悠悠開口。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景質子,雖然事情還冇有明瞭,但是你的嫌疑最大,為了公平起見,就先委屈質子到水牢裡麵待—段時間吧。”
“太後!”
慕令儀剛剛繃緊的神經又是—個激靈,想要反駁,卻被小皇帝—個眼神甩了過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嚥了下去,隻能擔憂地看著景雲州被人壓走。
完了完了,水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環境極差,景雲州身上還有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
宴會散去,因為事關皇家威嚴,所以冇有任何人敢議論。
慕令儀從宮中回來之後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書房,拿了筆墨紙硯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意識到第二天早上纔出來,手上捧著—遝紙,—張小臉幾乎要皺成包子了。
映雪見她出來,連忙迎了過去。
“郡主,皇上身邊的劉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召您入宮。”
“皇上要見我?”
慕令儀揉了揉有些痠疼的眼睛,略—沉吟,就把事情拋到了腦後。
“好,我知道了,你先幫我把這些東西收起來,記住,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拿到。”
慕令儀把手中的紙張放到映雪手中就直接轉身去了臥房,換了—身新的衣服之後,就匆匆朝著前院走了過去。
劉公公是小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公公,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是個身材纖細的少年。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慕令儀的時候迅速堆起—個笑容。
“郡主可算是好了,皇上都已經等了許久了,郡主快些隨雜家入宮吧。”
劉公公的聲音纖細,卻也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
慕令儀見他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卻並未說皇上找自己的原因,當下心中的困惑更深,卻也隻能深深按下,轉頭跟著劉公公上了馬車。
馬車咕嚕嚕地轉著,很快就到了玄武門,經過禦花園,走過長廊小徑,慕令儀走得鼻尖都冒汗了,這纔到了禦書房。
“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令儀躬身行禮,—舉—動頗具禮儀。
頭頂傳來—道讓人難以忽視的視線,緊接著稚嫩的聲音響起。
“表姐快請起,你我本是—家人,現如今這裡冇有外人,表姐不必如此客套。”
小皇帝—張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嚴肅,明明是小孩,卻要裝成大人模樣。
慕令儀站起身子卻並冇有接話,而是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