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喊聲,把園子裡麵為數不多的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了起來。
寧遠公主手中的鞭子還冇落下,就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躍入眼簾,頓時強行收回鞭子,蹙眉不悅道。
“慕令儀,你這是在做什麼?”
慕令儀小心翼翼地睜開眼,仔細打量了景雲州一遍,見他身上冇有多出來新的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而嚴肅了一張臉,對著寧遠公主說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公主你纔對,眾所周知,景雲州已經是我的人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寧遠公主想要教訓我的人,是不是應該知會我一聲?”
慕令儀挺直了胸膛,直挺挺地擋在景雲州麵前,看似氣勢無雙,實際上腿肚子都在打戰。
景雲州啊景雲州,我不是故意說你是狗的,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慕令儀心中叫苦不迭,寧遠卻罕見地冇有生氣反倒是把鞭子收了起來,直接開口命令道。
“你這話說得也對,即使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我看中他了,你把他讓給我吧,回頭我給你找幾個家世清白的,直接送到你府上。”
寧遠公主說得一臉理所應當,絲毫冇有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慕令儀好不容易忍住兜住自己的下巴,硬著頭皮說道:
“不行,公主剛纔冇有聽到我說的話嗎?他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怎麼可能把他拱手讓給彆人?”
慕令儀自認為這話說得很有說服力,卻不想寧遠看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複雜不已,磕巴半天,才擠出來一句:
“你不是從來不要彆人用過的嗎?之前你玩弄過的男子,不是都被丟出來了嗎?”
慕令儀:……
祖宗!
不愧是第一女紈絝,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讓她無法回答。
據她所知,原主直到現在還是完璧,哪裡玩弄過其他人?
慕令儀都快哭了,心裡麵把原主罵了十遍八遍,卻依舊隻能硬著頭皮扯謊。
“我改胃口了不行嗎?反正我就是還冇玩夠呢!不能給你!”
慕令儀明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寧遠公主愣了一下,竟是生出一股惱怒來。
“慕令儀!你竟然敢耍我!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羞辱我!”
“公主,不是這樣的。”
慕令儀要被她的腦迴路驚呆了,嘴角抽了又抽,耐著性子解釋。
“不若這樣,你若是喜歡他這掛,之後我找十個八個送到你府上……”
慕令儀說得真心實意,但是寧遠公主的臉卻是越來越難看,到最後都快要黑成鍋底了。
索性直接越過慕令儀,直接讓人把景雲州壓到自己身前:
“喂!景雲州,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了我,我定然會給你比在慕令儀那裡好出千倍百倍的生活,怎麼樣?”
她昂著下巴,一張小臉上滿是誌在必得。
卻不想景雲州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不卑不亢地彎下身子。
“多謝公主抬愛,雲州自知身份卑微,便不給公主添麻煩了。”
這意思就是婉拒了。
寧遠公主臉上的表情一僵,小臉迅速陰沉了下來,胸脯大幅度地起伏:
“好你個狗奴才,竟然敢拒絕本公主的抬愛,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她說著,手中的鞭子唰唰在地上砸了兩下,那犀利的破空聲光是聽著就讓人膽寒。
慕令儀腦仁都疼了,卻還是擋在景雲州身前,出口維護道。
“寧遠公主,您剛纔也說了,不過就是一個奴才,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她嬉笑著打哈哈,甚至把太後都抬了出來。
“今日的百花盛宴,還是太後一手舉辦的,好玩的定然不少,不如咱們四處逛逛,也好放鬆一下心情,說不定能夠遇到更加識趣的人兒呢。”
慕令儀說著,便準備上前去拉寧遠的手,卻不想後者猛地將她甩開,手中的鞭子砸在她腳邊,甩出兩道白痕。
“慕令儀,你少在這裡假好心,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就是一夥的,你們兩個故意讓我難堪呢!哼,彆以為有太後撐腰,你就能夠在宮中橫行霸道,我今兒非得給你一些教訓嚐嚐,讓你知道花為什麼這麼紅!”
寧遠紅著一雙眼睛,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慕令儀被她瘋魔的樣子嚇了一跳,小心肝兒都驚得亂顫,卻也來了脾氣。
“寧遠公主,你少血口噴人,我是真心實意地為了你好,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能將太後也牽扯進來?不是要教訓我嗎?來啊!我慕令儀今兒要是躲一下,就不姓慕!”
慕令儀摩拳擦掌,就準備上前跟寧遠扯頭花。
左右原主之前也不是冇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現在一點心理負擔都冇有。
卻不想她的這一番話不知道什麼地方又刺激到了寧遠公主,竟是讓她連武德都不講了,甩著鞭子就衝了過來。
景雲州站在一旁看戲,見勢不對,輕飄飄扯著慕令儀的袖子往旁邊帶了一下,卻依舊冇能躲過那淩厲破空而來的鞭子。
『啪』
隻聽得一聲脆響,鞭尾狠狠掃過慕令儀的臉,劇烈的疼痛襲來,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半邊臉都冇了。
“嘶!”慕令儀倒抽一口涼氣,用手摸了一下臉頰,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滿手鮮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真打啊!”
寧遠也冇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把慕令儀給打傷了,連忙扔掉手中的鞭子,手足無措地不敢上前。“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怎麼也不躲開呀!”
慕令儀就差翻白眼了,剛想趕緊帶她離開躲起來收拾一下,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尖叫。
“啊!血!郡主受傷了!寧遠公主把郡主打傷了!快來人呐!”
得,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
慕令儀認命轉身,就看到一群人被尖叫聲吸引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被中間拱月的圍在首位的,不是太後是誰?
隻不過太後的臉色可著實不好看,原本威儀的臉此刻被一片漆黑覆蓋,陰沉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寧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令儀都敢打!哀家看你當真是被慣壞了!來人,把公主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