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終於醒了,您擔心死我了...”
宋瑾言一睜眼便看見雙喜哭得花臉貓似地。
她環視周圍。
“皇上準許我回來了嗎?”
她想起昏迷前鼻尖聞到的冷香,那是季璟專屬的味道。
“皇上將您抱回來的,那個惡毒的薛嬤嬤,還有那個采蓮,都被皇上下令給殺了。”
想起薛嬤嬤對姑姑做的事,她更是氣得柳眉倒豎,咬牙切齒。
“采蓮?”
宋瑾言皺眉。
“姑姑您還不知道呢,薛嬤嬤被皇上抓了之後把宛嬪娘娘給供出來了,說她隻是奉命行事。”
“皇上將薛嬤嬤帶去長樂宮對峙,結果采蓮出來認罪,說是嫉妒姑姑您得寵,瞞著主子私下做的。”
她鼓著腮幫子嘟囔道。
“這話誰信呀......偏偏皇上見著宛嬪娘娘掉了幾滴眼淚就心疼得不得了,隻是下令殺了薛嬤嬤和采蓮,這會子還在長樂宮陪著宛嬪娘娘呢!”
她冇瞧見宋瑾言越發慘白的臉色,尤自忿忿不平地嘟囔著。
“皇上也是,姑姑您受了那麼大的罪,結果...”
雙喜的話還冇講完,宋瑾言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雙喜被嚇得尖叫起來。
“姑姑,您怎麼了?您彆嚇我呀...您撐住,我這就去找皇上!”
她轉身奔了出去。
這次宋瑾言冇有叫住她,她怕一開口那些無數日夜裡的噬心之痛便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
不滿傷痕紅腫的手緊緊揪住心口,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啃噬的痛,讓她恨不得將此刻有一把刀將心口跳動的那顆心臟剖出了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噬心蠱偏偏在此刻發作了。
不知為何,這次噬心蠱發作的程度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更甚。
恍恍惚惚間,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噬心蠱帶來的痛,還是因為聽到雙喜的那些話。
此時長樂宮裡,季璟一心掛著宋瑾言,見王悠宛醒了便抬腳要走。
“皇上您彆走,臣妾覺得好冷...咳、咳!”
她虛弱地撐起身子,拉著季璟的衣袖乞求道。
“怎麼會冷?”
來了皺眉問沈太醫。
雖說天已入了深秋,但長樂宮裡早早燃起了炭盆,屋內甚至還有些熱。
“娘娘本就體弱,想是受了驚嚇,一時邪寒入體,需得多加靜養,避免再受刺激。”
沈太醫回道。
“皇上,臣妾知道您記掛宋姑娘...”
她輕咬著唇,神色黯然。
“但臣妾一想到今日之事...心裡實在害怕得緊。隻有皇上在臣妾身邊,臣妾方纔能安心。”
“就一會兒...好嗎?”
她仰著頭泣聲哀求,柔弱的姿態讓人不禁升起保護欲。。
季璟想到那年在邊關的救命之恩,心一軟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幾日政事繁忙,加上宋瑾言不在身邊,季璟夜裡總難以成眠,但此時聞著長樂宮中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居然覺得有些睏倦。
“這是什麼香?”
他問。
“隻是些安神的。皇上近來身子勞累,不妨睡會兒,過會兒臣妾再喊您。”
季璟想著若宋瑾言那邊有什麼事兒,應是會派人來稟告的,小憩一會兒也不妨。
他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單手杵著額頭閉上了眼。
王悠宛見他趴在桌上睡熟了,正準備將他扶到自己的床榻上,外間宮女俯首在她耳邊低聲稟報。
“娘娘,啟元殿的雙喜來了,說是宋姑娘吐血了,想讓皇上回去看看。”
王悠宛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惡毒,她冷哼一聲道。
“要是死了倒是乾淨!找個人把她打發走,若是叫她闖了進來...可仔細你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