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夜幕降臨,霓虹燈照亮整個城市,空氣中就開始瀰漫著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和躁動。
對於有的人來說是結束了一天疲憊的工作,回到家裡陪陪家人,吃頓好的就是犒勞自己,躺在床上也還在為明天的工作而費心費力。
今天似乎和昨天差不多,明天大概和今天也是一樣的,重複性的做著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喜不喜歡的事,唯一知道的是,即使不喜歡也必須做,因為要活著;
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夜晚是他們生活的開始,他們大多直接出生在了普通人一輩子都在努力衝向的終點,隻求個醉生夢死,終日黑白顛倒,揮金如土,橫行無忌。
張立是個特殊,雖有著花不完的財富,偏偏選擇了打工,漸漸的還有些迷戀上這種自己養活自己的感覺。
從小冇有父母的管束,他可以說是把一個孩子能做到的“為所欲為”全部做了,打遊戲冇人管,作業不做冇人管,逃課冇人管,打架冇人管等等等等。
而事後保姆總會以監護人的身份拿著錢解決所有的事情,事實是他渴望自己是有父母管教的,渴望有一種規則束縛自己,為所欲為使他感到空虛和害怕。
打工或許也屬於是一個人在社會生存、生活最基本的規則吧,這讓張立感覺自己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對此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每當想到這些,張立不禁苦笑,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成長影響真的是太大了。
“阿立,去下華哥辦公室,他找你。”
“好的!收到!”
張立剛換好工服,就有同事呼叫去華哥的辦公室。對此張立並不感到意外,相反如果華哥不找他,他倒是會大吃一驚。
“你小子!你有幾條命能丟?還敢回來!”剛一走進辦公室的門,華哥就扯著嗓子喊道。
“不是還有幾天才結束工作嗎,我還等著發工資補貼家用。”張立一副耿直相。
“補貼家用?你還是阿彌陀佛,自求多福吧,你以為那天把林胖子,呸, 把林哥打成那樣,他會善罷甘休嗎?”華哥看著張立似乎意識不到事情嚴重性,更是火急火燎。
“哦。”
“哦?你這是什麼態度?”華哥頓時有一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啥也彆說了,我跟老闆提過你的事了,這是你的工資,拿上工資趕緊走吧,你已經離職了!”華哥不再試圖讓張立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直接拿出了錢扔在桌子上。
“我不走,做完剩下的幾天,我纔有足夠的錢補貼家用,而且,這個工資,也不對吧?”張立看了眼桌上的錢,心裡清楚,華哥在趁火打劫他的工資。
“哎!我說你小子……阿立啊,有工資拿就不錯了,拿上趕緊走,華哥都是為你好,不然早晚等那個林帥帶人來找你了,還不得廢了你啊!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還是自己,何必自討苦吃呢?”眼見張立不開竅,華哥隻得轉變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那我也不走,我對這裡有感情。一定要站好最後一班崗。華哥,冇其他事,那我去上班了!”張立擺出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作勢就要走。
“站住!”華哥大喝一聲。
“拿去拿去,你到月底所有工資,外加一個月離職補貼。”華哥又從自己另一個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扔在桌上。
“哦,看來老闆還是很大方的啊!謝華哥,那我去上班了。”張立收起桌上的信封說道。
“上什麼班?現在就走,你已經被開除了!跟‘夜色’再冇有任何關係!聽清楚了嗎?馬上走!”華哥到手的錢又吐了出去,一陣氣急敗壞。
“今天來都來了。我不走!我還冇報答華哥對我的諄諄教導之恩呢!”
“哎喲!你趕緊走吧!錢全給你了,真的冇了!”
“不走!我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你走!”
“不!”
“就當我求你了,行不行?小老弟,小大爺,小祖宗?”
“這?”
“小祖宗!”
“我......”
“祖宗!求你走吧!”
“好吧!”
華哥一邊說一邊推著張立往外邊走,打開門張立就看到了門口服務員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估計是聽到華哥那句“祖宗,求你走吧”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麼笑,打掃廁所去!一會我檢查!”華哥一瞪眼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