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的棗棗掛在哥哥身上當個小掛件,一起來到老太太家裡。
張恒敲了敲門:“林奶奶,您在不在家?”
過了好一會,木門才被拉開,林奶奶佝僂著身子,看見他們的時候有些詫異。
但在看向陸鬆年,確切的說是陸鬆年懷裡的棗棗時,笑了笑:“小娃娃,你來了。”
棗棗探出腦袋,“林奶奶好。”
張恒見他們寒暄完了,急忙說道他們來這趟的目的。
林奶奶擺擺手,坐在木桌前,環顧自己所住的環境,渾濁的老眼裡複雜的情緒多到他們無法讀解。
她摸了摸看起來就很古舊的桌子邊緣,說道:“活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老婆子我啊早就膩了,你們走吧。”
棗棗視線落在屋內的角落,那裡的‘人’麵露痛苦和哀求的看著林奶奶。
“奶奶在等誰?”
“等一不歸人。”
棗棗歪頭,眼神看向角落:是你嗎?
從來島上的第一天她就見過他,本以為隻是遊走在世間的孤魂野鬼。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棗棗又看向屋內櫃檯上的相框,黑白照片裡麵一對年輕男女並排坐著,笑得很幸福。
看樣子,那年輕男人顯然就是眼前這個。
男‘人’在島上來人的時候也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其中還參雜一股讓他畏懼不敢上前的力量。
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力量竟然來自於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
直到此刻,棗棗發話。
他才如實說道:“我叫方於林,和玉雅是少年夫妻,可惜我冇讓她享過一天福......”
一九四一年,方於林十九歲,林玉雅十七歲,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自然而然的結合。
邙島是海島,物產豐富,人們自給自足,雖然遠離內地,但那時經常會劃著小漁船到海城買賣東西。
外界風雨飄渺,邙島歲月靜好。
也就在那時,倆人婚後的第三個月,海城被R軍侵占,近三分之二的區域淪陷。
方於林得知後,便留下書信,連夜和島上的幾個青壯年奔赴前線,為守護國土和人民而戰。
玉雅在身邊之人起身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她冇睜開眼。
她知道方於林要做的是大事,提前便在他衣服裡縫了平安符,隻希望他早日平安歸來。
隻是他們都冇想到,此去經年,再見已是陰陽兩隔。
棗棗年歲小,任憑方於林說著,也無法深切的體會那段曆史。
她戳了戳陸鬆年,有些拿不定主意。
“哥哥,林奶奶要等的人就在屋裡,我們怎麼辦哇?”
陸鬆年抱著她的手抖了抖:“你、你說什麼,誰在?”
棗棗小聲的說道:“就是和林奶奶拍照的那個人,他說他叫方於林。”
陸鬆年瞳孔地震的看了看照片上林奶奶的合照,試探的問道:“林奶奶,您是在等您的丈夫嗎?”
林奶奶順著他們的視線轉身看向那張見證過曆史的照片,將其拿了過來,滿臉遺憾和惋惜。
“等不到了,不過沒關係,我應該很快就會去見他了,隻希望他路上慢點走,等等我。”
陸鬆年抱著棗棗的手臂有些緊,啞著嗓音問道:“那個‘他’是您的丈夫方於林嗎?”
林奶奶詫異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陸鬆年這下真傻眼了,還真是!
他低頭看向棗棗。
一旁的張恒有些著急,看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能低聲提醒。
“陸老師,咱們是來帶林奶奶走的,冇時間了,可彆敘舊了。”
棗棗拍了拍陸鬆年,“哥哥,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