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繁華路。
這裡是老城區,街道也相對比較狹窄。居住在這片區域的人,大多都是外地來的打工者。揹著行囊的葉楓,看起來就是一個外來的打工者,出現在這裡,也並不顯得突兀。
葉楓出現在這裡,是繼承自家老頭子的店鋪的。
葉楓自小在山上,被師父撫養長大,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冇有想到前天,被師父叫到了跟前,說自己的父親突然病逝了,所留給他的遺產,就是一箇中藥店鋪,和一處老宅。
葉楓本來是不太感興趣的,但師傅告訴他,他家的店鋪處於青市的繁華路段,裡麵有美女如雲。如果他不回來的話,店鋪裡的美女,很可能就會失業。就算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他也必須要繼承家業,繼承這家店鋪。
葉楓看著繁華路的路標,忍不住搖頭歎息了一句:
“原來,師父所說的繁華路段,是這麼一個意思?那老不正經的,這不騙人嗎?”
葉楓循著紙條上寫的地址,在一個街角處,找到了自家的中藥店鋪。但是看到豎立在門兩旁的匾額時,瞬間傻眼了。
說是匾額,其實是兩塊長長的木板,被釘在了門的兩旁。木板周圍鑲邊,被塗成了黑色,上麵刻上了一幅對聯,字體,被塗成了黃金色。
這兩塊木板看上去很新,應該是剛剛被釘上去不久。讓他傻眼的就是,這幅對聯上所寫的內容。
上聯是:不死不救給必死之人重覓一線生機。
下聯是:非鬼非神給絕望之人重啟一扇天門。
葉楓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己師父的筆跡。他眉頭微皺了一下,喃喃道:
“這老不正經的,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這時,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從中藥店鋪內走了出來。她中等身材,麵容姣好,臉上,掛著一副職業性的淡淡笑容。身上,也散發著一絲淡淡的中藥材香味。這是長期與中藥材接觸,而沾染上的一種抹不掉的淡淡香氣。
少婦對著葉楓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太確定的詢問道:
“你是,葉楓?”
葉楓點了點頭。
“老闆,快裡麵請!我叫丁如雲,是這裡唯一的店員。”
少婦說著,就很是熱情的上前,接過葉楓的行囊,並幫他拿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內。
葉楓突然間有點鬱悶了,原來,自己師傅口中的繁華路段,美女如雲,是這個意思。但同時,他也有了一絲疑惑。從諸多的痕跡來看,師父和自己老爹是肯定認識的,可是以師父的醫術,怎麼可能會讓老爹病死呢?
因為自己有回春花的存在,若是僅論醫術的話,葉楓已經在自己的師父千玨道長之上了。
這裡前麵是藥房,藥房的隔壁,還有著兩間病房。再往後,則是一個不大的院落,院落中,還放置著一套頗為現代化的,中藥煎製設備。看來,自己的老爹也懂醫術,甚至還在這個地方,給人治過病。
再往裡麵,則是主房,一幢三層的小樓。一樓是客廳,書房,和雜物間,二樓和三樓,都是臥室。剛纔他的行囊,就是被丁如雲拿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內。
藥房內,放置著一個老式的中藥藥櫃,簡直就如同是一堵牆一般。藥櫃之上,則是一排排的小抽屜,每個抽屜上,都寫著藥材的名字。有人蔘,黨蔘,黃芪,白芷等等中草藥。
葉楓四處觀看著,丁如雲也冇有上前打擾,隻是拿出了兩個信封。等葉楓轉過身來之時,丁如雲才把那兩個信封送到了他的麵前。
“這兩封信,一封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另一封,則是前兩天來這裡的一名老道士,自稱是你的師父留給你的。門口的那副對聯,就是那位老道士搞來的。”
葉楓首先打開了自己師父留給自己的信,上麵洋洋灑灑,足足寫了有一千多字。大致意思就是:你接管了自己父親的藥鋪,自然就會要給人治病,但是如果什麼病都治的話,那得多累啊?所以,我纔給你製定了一個門檻。現在醫院林立,大部分的病人,還是交給他們吧!你可以專門救治一些,普通人根本就治不好的病。為此,我還專門送了你一幅對聯,師徒之間,不用說謝字。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道我已經雲遊四方去了,不要找我,就在青市,開始你新的生活吧!”
信的最後,還留下了這麼一段話。
葉楓看了一眼之後,把那封信遞給了丁如雲:
“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丁如雲看過信後,苦笑道:
“你師父,這是想讓我們關門大吉啊。如果真照他的意思,我們這個店鋪,恐怕馬上就會倒閉。”
葉楓卻搖了搖頭:
“我倒覺得,我那位不太正經的師父,終於乾出了一件正經的事情。你有冇有聽說過一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所以,我們的病人雖然少了,但是我們收費可以高一點,就十萬起步吧!如果有人在你這裡掛號的話,就先收他十萬塊錢再說!”
丁如雲頓時瞪大了眼睛:
“是我在做夢,還是你瘋了?”
葉楓思索了一下,說道:
“我師父送了我這幅對聯,卻冇有留橫批。你湊空再去弄一塊小點的木板,寫上橫批:祝由天下。自會有人,上門治病的。”
丁如雲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你懂的,傳說中的祝由術?”
葉楓嗬嗬一笑:
“祝由術,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神秘,要讓人起死回生,就必須要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藥材,而恰好,我手中正好有這種藥材。而把祝由術公佈出來,也隻是一個吸引患者的餌而已。”
葉楓說著,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木匣子,遞給了丁如雲:
“這是回春花,非常的珍貴,你先收藏起來吧!”
丁如雲接過盒子晃了一下,憑藉手感就知道,盒子裡麵空空如也。但是她並冇有點破,依舊是裝作很認真的,把那個盒子收藏了起來。
把木匣子遞給丁如雲後,葉楓就打開了第二封信,那裡麵,居然是一紙婚約。是他葉楓,和一個名叫肖韻寒的女子的婚約。
“肖韻寒是誰?”
葉楓把那一紙婚約,也遞到了丁如雲的麵前,好奇的問道。
丁如雲拿著那紙婚約看了一眼,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肖韻寒,是盛隆集團的美女總裁,你怎麼可能會和她有婚約?”
“冇有什麼不可能的!”
一位中年男子,麵帶微笑著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國字臉,身上散發著一股成功人士的自信和氣質。不知道他是恰好過來的,還是早就到了,在偷偷的觀察著裡麵的兩人。
“你就是葉楓?我叫肖誌魁,是你父親葉鳳鳴的朋友,也是肖韻寒的父親。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單獨的聊一聊!”
肖誌魁含笑和葉楓打著招呼。
葉楓也冇有想到,肖家會這麼快的找上門來,內心不由得臆測道:不會是那個肖韻寒奇醜無比,找不到婆家了吧?
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揣測。因為他想起了,丁如雲所說的美女總裁四個字。這四個字,就說明瞭一切,這倒讓葉楓是更加的疑惑了。
“肖叔叔,裡麵請!”
葉楓很客氣的把肖誌魁請到了客廳,丁如雲也很是隨意的給他們送上了茶水。
肖誌魁打開了自己的揹包,從裡麵,拿出了幾張發黃髮舊的照片,淡淡的笑道:
“其實,你和韻寒那丫頭,小時候就認識,也可以說,你們小的時候,是最好的玩伴。”
葉楓拿起肖誌魁推過來的照片,有一張,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站在橋上放風箏的照片,有一張,是兩人在草地上追逐嬉戲,還有一張,是女孩子坐在一個鞦韆上,男孩子則在一旁幫忙蕩起繩子。
葉楓眉頭緊鎖,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對他來說是一個斷層。他最遠的記憶,就是自己躺在道觀內的一張小床上,自己師父,在給他診病喂藥的畫麵。
“小時候,你突然間就得了一種怪病,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所以當時你的父親葉鳳鳴就把你送到了你的師父,千玨道人那裡治病。你父親之所以一直冇有與你相認,其目的,自然也是為了保護你。”
“為什麼?”
肖誌魁這麼一說,葉楓卻更是想不通了。
“你的家人,當時遇到了麻煩,天大的麻煩!而那時,你恰好又失去了記憶。”
說到這裡,肖誌魁又頓住了,思索了良久,才繼續道:
“過去的事情,就任它過去吧!你父母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夠好好的活著。”
肖誌魁不說,葉楓也冇有繼續追問。但是重重疑問,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生根發芽。
“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通知你一件事情,就是下個月初,我準備給你和韻寒舉行婚禮。算是肖叔叔我求你了,乞求你,能夠好好的保護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