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濱城一中的中央大道上,瀋州深深吸了一口。
呼,一股熱浪湧入鼻腔!
東山省的六月中旬真是太熱了,今天至少33度。
08年奧運會實在宣傳得太到位了,至今學校的路燈上都掛著“喜迎奧運”的標語。
他和陳晨來到操場附近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小陳,能不能借我點錢?”
陳晨立馬捂著口袋支支吾吾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帶了三百塊錢的?”
誰他媽問你帶多少錢了!
“小陳啊,做人不能太高調,你懂吧?彪叔時不時丟錢的事,你說我要是告訴他...”
陳晨大臉一垮,“瀋州,州哥!我借你那50,連本帶利,最多給你60,不能再多了!”
瀋州拍了拍他的肩膀,“那50不用還了,我現在是有筆生意要跟你談一談,我記得你跟我說你有筆小金庫...”
陳晨接近200斤的嬌軀猛地站了起來,“冇錢。”
心說,那可是我初中到高中,攢了六年的存錢罐啊,我還要帶到大學去瀟灑呢!
瀋州歎了口氣,“我這是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你不知道珍惜,等錯過了,你會追悔莫及!”
“然後給這份後悔再加個期限?我會後悔一萬年?拍電影呢?”
“小陳,不錯嘛,你都學會搶答了!我說真的,借我五千,還你5001!決不食言!”
此時李帥一行人卻走了過來。
瀋州也瞥了一眼跟李帥走在一起的伍清清。
李帥是他們班的富二代,在這個年代,家裡資產過千萬的,可真是超級富豪了。
濱城百貨大樓,李帥家開的,聽說他爸還有彆的生意,前世瀋州就跟他不對付,所以瞭解不多。
“瀋州,你一個大男人,這點氣量都冇有嗎?跟清清道歉!”
聽著李帥的話,瀋州嗤之以鼻,在他麵前裝逼吊他?
瀋州看了一眼昂著天鵝頭的伍清清,“都是成年人了,分個手怎麼還找家長呢?”
李帥:他倆揹著自己好上了???不是說好了雨露均沾,大學之前不談的嗎?
“不對,你踏馬罵我,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伍清清卻俏臉漲紅,她本想讓瀋州知道知道,冇有他,有的是人追她,冇想到瀋州這麼不要臉!他們就短暫地牽過一次小手,到他嘴裡就成分手了?
“我什麼時候跟你,跟你談戀愛了,瀋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不要臉!我討厭你!”
瀋州咧嘴一笑,這些小菜雞,兩句話就崩了?
“既然你這麼失望,那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我就直說了,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再追你,隨你怎麼討厭。”
伍清清傻眼了,瀋州今天是吃了槍藥嗎!
以前那個逗她開心,偷偷給她塞零食的瀋州去哪了?
這樣讓她怎麼下台啊!
想追就追,不想追就不追,憑什麼!
“我恨你!嗚嗚嗚...”
張雯看著閨蜜哭著跑開,無奈地瞥了瀋州一眼,追了過去。
站在一旁一直冇說話的周明譏諷道:“瀋州你也太冇品了吧!”
付城和周明都是李帥的跟班,他也附和著說:“就是,伍清清作為班花,又是校花,你冇必要嘴巴這麼毒吧!”
李帥卻咬牙切齒地吼道:“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讓她一個女孩子的臉皮往哪放?”
瀋州冷哼一聲,他作為一個重生者,前世又跟伍清清做過幾年夫妻,他會在乎這個?
伍清清的心思彆人看不出來,他難道還不知道?
不就是想要讓他繼續當舔狗嗎!
“李帥,你應該高興啊,少了我一個競爭者,你機會大大滴有啊,你又是富二代,又有點小帥,加油,你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舔狗。”
聽到前半句李帥還挺得意,仔細琢磨後半句,越琢磨越不對味。
舔狗?
嘶...瀋州總結得有點到位啊!
李帥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還冇琢磨過味,就帶著兩個狗腿子追伍清清去了。
畢竟09年還冇舔狗這個詞,瀋州隱約記得是17,18年火起來的。
陳晨啪嗒啪嗒按著鍵盤,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瞥了瀋州一眼,心說州哥怎麼高考完這麼剛了!而且狠狠裝了一波。
他變了!不再是伍清清的跟屁蟲了。
“州哥,咱們這都畢業了,我有個事憋心裡...”
“嗯?大勞?怎麼停下來了?接你的?”
瀋州看著停在身前的勞斯萊斯幻影,問陳晨。
陳晨摸了摸鼻子,羨慕地看了一眼瀋州,“或許以後是你的。”
瀋州咧嘴一笑,“好眼光啊小陳,哥肯定會發達的,以後買一台帶你兜風去。”
瀋州看著這黑漆漆的玻璃,心想你丫的停我身前乾什麼啊,炫富?
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時,駕駛位下來一位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緩緩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隻見一截白嫩光滑的小腿率先邁了出來,隨即便是一抹紫色映入眼簾。
一個少女,帶著漁夫帽,身穿一件紫色收腰長裙,一雙潔白粉嫩的玉足緊緊箍在小涼鞋裡。
濃密烏黑的睫毛下長著一雙杏眼,瓊鼻小巧精緻,嘴唇紅潤剛剛好,一頭烏黑的秀髮自由的散落在腰後。
瀋州看呆了,喃喃道:“我終於懂‘妹妹的紫色很有韻味’這句話了。”
突然一截蔥白的玉臂伸到了他的麵前。
瀋州抬頭看著少女的臉,感歎著造物主的傑作,伍清清確實漂亮,但在這位麵前,會被秒成渣渣。
“美女,你哪位?你是在用錢侮辱我嗎?”
原來少女手裡竟然拿著一張銀行卡,看著樣子是要給他?
“拿著。”
陳晨被驚得說不出話,他猛掐自己一把,終於回過神來,推了一下瀋州,“她是薑舒月啊,你同桌!”
瀋州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薑舒月,把人看得小臉紅撲撲的。
隨即一段記憶湧上心間。
薑舒月,高三二班學霸校花,有“自閉黑校花”的美稱,三年高中,都流傳著一句話,如果把伍清清白嫩的膚色換到薑舒月身上,那她一定可以驚豔全世界。
瀋州與她同桌了兩年,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很多東西他也是聽彆人說。
有人說她家裡的生意遍佈海棠,有人說她一天換一輛豪車,更有離譜的說她家資產萬億。
開什麼玩笑,這可以零幾年啊,吹牛比都不打草稿的!
不過在他印象裡,薑舒月雖然看起來有點黑黑的,但五官是真的精緻,而且非常高冷,對誰都不假辭色,他記得很清楚,還有人傳他跟薑舒月的小話。
說薑舒月誰都不搭理,隻有瀋州問她,她才說話。
也不怪瀋州剛纔冇看出來,實在是變化有點太大了,現實版的“畫皮”啊,小麥色變成了白嫩月光?有點扯啊。
“你真是薑舒月?現在的醫療技術可以換皮了嗎?”
薑舒月氣鼓鼓地瞥了他一眼,就像一朵高潔的天山雪蓮,又說了一遍:“拿著。”
司機見瀋州不敢相信的樣子,上前把他拉到一邊說道:“沈少爺,我家小姐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隻是之前故意畫得有點黑,上車說?”
瀋州回頭看了一眼絕美的薑舒月,他原來確實也覺得她美,但就是有點黑黑的,現在一看,他站人邊上就像隻癩蛤蟆一樣。
“薑同學,上車吧,在這有點太招搖了。”
不一會,勞斯萊斯幻影掉頭準備駛離一中。
陳晨獨自在風中淩亂,心說畢業照不拍了?
這時他QQ響了起來,看到班級群在催他倆過去拍照,他瞬間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勞斯萊斯幻影的尾燈。
發圖並付文:瀋州被勞斯萊斯幻影綁架了,給我預留三個拍照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