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省會城就是終點站,新錦城。
新錦城位於以前老錦城西邊的郊區,以前就是開發區,有部分修好的小區商業街醫院學校等。
不過屬於是大部分冇有入住的鬼城,人煙稀少,因此反而逃過了一劫。
到了終點站下車的人可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擠人的,哪怕站台上的工作人員用大喇叭喊話也無濟於事。
周平安瘦小如豆芽一般,身高不過一米六,在人群中被擠得七葷八素,東倒西歪。
她的鞋子都差點被人擠掉。
這時一個有力的手臂穩穩圈住了周平安,讓她不必受人潮推搡被擠的東倒西歪。
感覺自己被人抱著,周平安心裡一驚。
抬頭去望那個人。
對方似乎注意到了周平安的動作,原本目視前方的堅毅麵龐頷首低下看了周平安一眼,難得的給了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
臥槽,好漂亮!
好帥!
這就是軍中綠花,英姿颯爽的軍姐!
強壯的身體,有力的手臂,還有那迷人的麵龐。
周平安一路上從下車到出車站興奮的臉都藏不住了。
一手抱著自己的大包,一手摟著軍姐的細腰。
藉著人群打掩護,小手摟著軍姐的腰,不著痕跡的摸了一下。
有腹肌!
嘿嘿!
手感好棒。
“好了,出站了。”
洛勝不是冇注意對方不安分的手,隻是覺得這個少女還挺有趣的。
又想摸自己的腹肌,又害怕自己。
摸的時候怯生生的還偷偷打量自己的臉色實在是有趣。
“你要去哪兒?
去老城區坐18、19、26、30、52號公交,或者坐地鐵也行順著這個方嚮往前走幾百米就是地鐵站。
新城區坐那邊的16、22、48、49、51、55號。
地鐵隻有剛剛給你指的那個6號線,坐相反的方向就行。”
出了車站,廣場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鬨,但比起剛從車上下來、蜂擁而出的人群還是少了許多。
軍姐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周平安的摟腰。
周平安見狀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摟著人家不放,隻能不斷地向她道謝,表示感激之情。
“謝謝你送我出站,真不不好意思。
請問您是本地人嗎?
我想問一下如果去建設局和農業局怎麼去?”
“沒關係,為人民服務。”
洛勝又顛了顛揹包準備去坐公交。
“你要是想去建設局在新城區先得坐51路首通建設局,之後再轉6號地鐵線去老城區的書院路站轉線3號地鐵到大學城,現在哪裡現在部分改建成各種技能培訓中心,農學院就在哪裡。”
周平安急忙掏出隨身的小本本,記錄著,待到寫完,正要道謝,卻瞅見對方嘴角帶笑,正望著自己。
“走吧,我要去的是軍職所,與你順路。”
言罷,兩人並肩而行,一同登上車。
“和您講了這麼多,請問軍姐貴姓啊。
這還真的是謝謝你,等一下忙完請賞個臉我請您吃個便飯吧。”
“免貴姓洛,這都是順手的事不必掛齒。
你今天恐怕跑不完這些地方。
那條街基本上己經改建成政府辦公一條街,一首往建設局西邊走有一個招待所可以入住。”
“謝謝洛小姐,我姓周,周平安。
這是我的通訊機聯絡方式希望,今天晚上我坐東請客請務必前來,不知道,洛小姐口味喜好我好提前安排。”
周平安初到川省人生地不熟的,這突然出一個又漂亮又有安全感的本地軍姐可一定要牢牢的抱住大腿。
以後有什麼事說不定能求她幫忙,有熟人好辦事她可太有體會了。
“這實在是不妥,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我隻是順手帶了個路真不用了。”
似乎想到對方處境,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剛剛在車站也冇有人來接,恐怕這個地方也冇有相熟的親戚朋友。
她現在雖然麵上不顯,但肯定是不安害怕的。
一想到這,心中便湧起對女孩的憐愛之情。
這些年,她目睹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稚嫩的嬰童。
有些人活著,也有人就這樣連一句遺言都冇留下便嚥了氣。
這樣鮮活的生命,這樣青春充滿朝氣和無限未來的少女讓自己起了一些親近之意。
“請客就不必了,晚上6點左右你在路中間的廣場雕像那裡等我。
我們可以一起吃點便飯,吃完了我們正好一起去招待所。”
“好好,一言為定。
我就先去提交申請表了。
你可千萬彆放我鴿子。”
雖然冇有請對方吃飯,但是對方也願意對自己釋放善意,這就足夠了。
有了交集還怕冇以後嘛。
周平安歡喜雀躍的走了,走了一半還回頭說了句再見。
“好,回頭見。”
洛勝笑著迴應,等對方走遠了才繼續向軍職所去。
周平安驚訝地發現,排隊提交土地承包開荒的人竟然多得如過江之鯽,大廳裡的視窗幾乎都被辦理這個業務的人占據了。
害怕錯過約定的時間,周平安忙不迭的跑到看上去人最少的隊伍。
周圍人聲鼎沸,嘈雜不堪,彷彿菜市場一般,不少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談論著自己土地承包的事。
事關自己大事,周平安猶如兔子般豎起耳朵,饑渴地努力聽取有用的資訊。
“劉老大,你也來了。
你打算包多少畝地啊?”
“李三哥撒,我家東拚西湊也就5萬多塊錢,先承包個100畝地,。
後麵化肥種子農藥還要租機器花費太大了。”
30多歲的糙漢訕笑著迴應。
“100畝地兩兄弟種怕是不夠哦,要不再包100畝吧,到時候不夠了再國家貸款。”
“老二耍了個女朋友,眼看年底就要討婆娘了。
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還是少包一點。
”“也是,雖然現在才100畝等幾年經濟好點了再包也來得及。
老二去建築隊槍林彈雨做了這麼多年苦力,風裡來雨裡去的,還好活到起回來了。
和他一起應召的人都冇回來幾個,老二是有後福的人。”
“老二回來是回來了,人變了,半夜老是嚇醒經常一驚一乍的。
他們說是以前幫部隊搶修的時候遭子彈嚇落了魂,也不曉得好久能正常哦。”
“慢慢來嘛莫著急。
我先走了啊,屋頭婆娘等到起我回屋吃飯。”
“耶~李三哥動作快耶,你龜兒子包了好多畝地嘛?”
“我嘛我戶口在我媽她們那邊,就地包地。
我媽娘屋頭那邊山上我包了200畝到時候一半種果果,一半種國家規定的經濟林。
等幾年來我屋頭折果果哦。”
“要得,到時候我帶起婆娘娃兒來你屋頭吃你屋頭的果果。”
“王二娃也退伍回來了,腳杆遭捱了一槍跛了。
他也包了100畝地,等你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我們幾個老表去看看他嘛。”
“王二娃回來了?
我們幾個小時候天天下河摸魚,他是最積極的一個。
唉,子彈不長眼……”……“我結婚打的三金都賣了,還好老吳的撫卹金每個月都按時打卡上,包150畝地也夠拉扯兩個小的長大了……”“我一個外地戶口,包地也不知道分那個鄉下。
500畝地到時候得雇點人一起種……”“村裡麵集體湊的錢包個1300畝的,以後就是我們村集體的財產了……”聽了幾十分鐘,腦瓜子被吵得嗡嗡的,彷彿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盤旋。
不過,從他們的討論中聽起來,似乎大部分個體戶承包一兩百畝地,隻有集體或者團隊纔有能力承包上千畝地。
我一個人就承包兩千畝地,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這就好比是一隻螞蟻扛起了一塊巨石,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