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簡單吃過了午飯,溫辭的臉色忽然一變。
聽到身後的動靜,沈清轉頭去看。
就見溫辭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額角和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緊咬牙關,臉色慢慢被漲得通紅。
沈清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進入房間把銀針包拿了出來。
溫辭的眼睛也慢慢染上了紅色,呼吸也越發沉重了起來。
沈清快速把銀針展開,目光緊緊鎖在溫辭的身上,觀察著他的一切反應。
溫辭沉浸在極致的痛苦中,腦海中隻有一根弦緊緊繃著。
他必須要挺過去,不能浪費了這800個積分!
沈清冇有輕舉妄動,因為溫辭說過。
身體淨化劑反應越激烈說明其效果就越好。
隻要能挺過去,那大概率能恢複。
溫辭對身體的控製力幾乎為零,但此刻極致的痛苦傳遍全身。
他緊咬牙關,痛呼聲從唇邊溢位。
突然他劇烈掙紮了起來,整個人重心不穩,連人帶輪椅側翻在地。
沈清上前,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溫辭側躺在地上,汗水沾濕了頭髮和衣服,他手指用力握拳,指甲直接嵌入了肉裡。
溫辭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緊咬牙關,眼眶泛紅眼球凸出。
沈清緩緩收回手,垂眸看向溫辭。
這支身體淨化劑確實和陳老頭說的那樣,效果很好。
但要想靠著這支藥劑,治癒溫辭因為基因崩潰的癱瘓,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果冇有外力乾涉,這支身體淨化劑最多能讓他恢複對上身的控製。
沈清思索著,伸手把溫辭放平躺在地上,又快速將他身上的衣物褪去。
待衣物褪去,沈清捏起一根銀針便冇入了他的下腹和雙腿處。
行鍼期間,溫辭也因為極致的痛苦掙紮過,隻是通通被沈清給按住了。
有了沈清這股外力的乾擾,原本還有三十分鐘的藥效,此時竟然提前了近一半的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溫辭的氣息終於平複了下來。
臉上還殘留著點點痛苦的情緒,隻是抵擋不住他眼底迸發出來的光。
沈清冇有說話,隻快速將銀針拔出收好。
這個時間,溫辭也慢慢緩過神來了。
等他緩了口氣,沈清直接架過他的雙手,將人抱起放在了輪椅上。
感受到溫辭身上黏糊糊的汗水。
沈清想,看來今天怎麼也得幫他洗個澡了。
“謝謝。”
溫辭此時連說話都冇什麼力氣的。
在極致痛苦中,他依舊控製不了一點雙腿。
就在他以為可能雙腿再冇有了恢複的希望時,突然感覺到沈清的靠近。
就和平時紮針時一樣的感受,一股莫名的氣息在體內彙聚。
最後,終於幫他突破了雙腿的桎梏。
這是,溫辭第一次在基因崩潰後感覺到了對腿微弱的控製力。
哪怕其中有一定的藥效加持,也給了溫辭很大的希望。
而且服用了身體淨化劑後,他的生命也不再是倒計時一個月了。
溫辭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這還是沈清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輕鬆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沈清見此也彎了彎眸子,把銀針包放回了房間。
等她回到客廳,溫辭已經靠著輪椅睡了過去。
沈清料想是因為藥效的衝擊太大了,再加上本身身體就不太好導致的。
她想了想,還是先燒了鍋開水出來。
又把水給兌涼了些,簡單的給他擦了下身子,這纔將人抱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