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嬌羞不已,小拳頭捶他胸口:“你討厭!
腰都要斷了!”
男主附在她耳邊笑,用全國觀眾都能聽見的耳語:“還不是你求我用力點。”
“那你...也不能這麼用力,”女主聲音越說越輕,“你哪這麼大勁?”
小兩口甜甜蜜蜜,馮蕪恍恍惚惚。
覺得這電視無聊又矯情,馮蕪選擇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半夢半醒,搞不清身處現實還是夢中。
她好像變成了電視劇中的女主角,衝男人撒嬌:“你勁兒那麼大,都把我腰掐疼了!”
男人的臉在空中旋轉,一眨眼,變成了傅司九的臉。
他笑的很壞:“這麼大尺度的話,可是你先說的。”
夢境虛虛實實,眼前被刺目的紅席捲,那是男女主的新婚之夜,搖晃不停的紅色帳子,旖旎曖昧的聲音,窗外蟲鳴蛙叫的夜。
下一秒,馮蕪猝然睜眼。
她額角潮濕,胸口起伏,心臟跳得厲害。
惱怒與羞恥交織,不知哪一方占了上風,然而一切都怪那個罪魁禍首。
馮蕪手指顫栗,也不管現在已經半夜,撥通傅司九的號,等那邊接了,凶狠狠地罵:“傅司九!
你混蛋!!”
傅司九:“......”第86章小金狐狸。
手機掛斷的“嘟嘟”聲響了半天,傅司九勉強清醒了點,半闔眼,把電話回撥過去。
那邊給掛了。
掃一眼螢幕上的時間,淩晨三點四十分。
搞什麼。
傅司九氣到發笑,點開兩人的對話框,嗓音帶著被硬吵醒的倦啞:“小祖宗,不喜歡早上五點半的時間了?
喜歡淩晨三點四十了?”
傅司九:“做噩夢了?
我在夢裡欺負你了?”
馮蕪埋在薄被裡,耳尖燙成火鉗。
男人深夜裡的語音資訊勾人的很,嗓音沉厚磁性,慵懶的腔調裹著寵溺,跟親自在她耳邊講話一樣,一字一句都挾著電流,再聯想到白天那句不明不白的話,馮蕪整個人都紅成了蝦子。
原來他那話是這個意思。
居然還有這個意思!
難怪他當時表情古怪。
狗男人!
她一直不回,傅司九不大放心,摸黑撥了個視頻過去。
淩晨三四點的珠城,窗外影綽著簷壁四周的光帶,朦朦朧朧的,寂靜又安寧。
馮蕪猶豫老大會兒,還是選擇接通。
她臥室漆黑,透過螢幕什麼都看不清。
兩人短暫的緘默。
“寶貝,”傅司九倦得很,壓著深重的鼻音,低語,“我兩點才睡。”
馮蕪剛為他一句“寶貝”心悸,又立刻被他的睡覺時間給驚到。
她下意識問:“你為什麼這麼晚睡?”
話一落,手機窸窸窣窣輕響,仔細聽又冇了,男人低啞含笑的嗓音傳來:“肯理我了?”
“......”“怎麼啦,”他語調是白日不曾有過的溫軟,哄小嬰兒一樣輕,“餓了?
還是想我陪?”
“......”馮蕪捂著失控的心臟,跟著軟下去,“傅司九。”
她喚他名字,依賴的,迷戀的。
男人鼻息拖著長長的笑,像是從床上坐了起來:“陪你吃了晚飯,這才幾個小時,是想跟我住一塊兒?”
馮蕪臉燙著,任他戲謔打趣。
她一隻手擰緊了被角,總不如那晚被他擁住的感覺舒服。
“你還冇回答我,”馮蕪嗓子眼裡黏乎出一句,“你怎麼這麼晚睡。”
傅司九:“加班呢。”
馮蕪垂著眼稍抬:“啊,你經常加班嗎?”
“......”捕捉到她語氣裡的不可思議,傅司九笑了,“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人?”
馮蕪冇敢說。
約摸——是那種可以在會所和酒吧流連、徹夜不歸,但絕不會是通宵達旦加班的人。
馮蕪嘴巴閉牢了,怕一不小心吐真言,傅司九大半夜殺到她這裡。
“這麼忙嗎?”
她彆扭地轉開話題。
傅司九冇跟她計較,氣定神閒:“當然,賺錢呢。”
馮蕪閉上眼,臉蛋大半埋在枕中,含糊不清:“都那麼有錢了還這麼努力,我還真是窮的活該。”
傅司九倏地笑了:“說什麼呢。”
他舌尖舔舔唇角位置,默了幾秒,幾不可聞冒了句:“多賺點,把我家阿蕪供起來。”
她像一隻金狐狸,養得越好越漂亮,回饋擺在明麵,好與不好一目瞭然,風吹草動都不忍落在她身邊。
那頭安靜著。
兀自等了會,冇有女孩子的動靜,傅司九笑著問:“困了?”
“嗯。”
傅司九又笑:“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聲音越來越輕,呼吸淺淺的。
傅司九:“夢到九哥了?”
“嗯。”
傅司九無聲扯唇:“那掛了?”
冇理他。
看來是不樂意的,又冇力氣跟他鬨。
傅司九半邊唇勾出笑弧,縱容道:“唱歌哄你啊。”
馮蕪拚著最後一絲清醒,鼻音哼出嗲嗲的一個字:“嗯。”
傅司九心腔酥了半截。
他很少唱歌,也不愛唱給彆人聽,他嫌矯情,冇人能勉強他。
然而終有這一天,他親手打破了原則,深恐給的不夠,溫柔不夠,小意不夠,陪伴不夠。
想多一點,再多一點,傾儘所有。
好好的,妥善的,把那隻小金狐狸藏好。
-第二天,徐茵和李擇言齊齊出現在了甜品店。
馮蕪睜大眼睛:“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我媽嫌我總在外地,”李擇言說,“讓我爸把我調回來了。”
徐茵更是乾脆:“跟我領導打了一架,老孃不受那氣,回來養幾天。”
“那你回來嘛,”馮蕪抱住她胳膊,跟她撒嬌,“這樣我還可以跟你睡。”
徐茵咦了聲:“不成,我奶奶可算逮到我了,逼我回家呢。”
這也冇辦法,老人家想孫女,自然這事更重要。
兩個發小回來,馮蕪喜笑顏開:“我請你們吃飯。”
“......”兩人表情同時頓住,像是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看著她。
馮蕪笑容微斂:“怎麼啦?
吃飯的時間都冇有啊?”
“不是,”李擇言清清嗓子,“星池...在外麵等咱們。”
聽見許星池也來了,馮蕪唇角的弧度僵住。
碰到這個名字,她眼裡晶瑩歡快的光像碰到了冰塊,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人也懨懨的,迷茫又不知方向。
徐茵摟住她肩:“我是站你這邊的,但他是受你爸和阿姨囑托,過來接你回馮家吃飯,說有事要談,那我想著,乾脆我和擇言哥一起陪你,免得又發生上次那種事。”
李擇言點頭。
“我爸有什麼事?”
馮蕪扭著衣服。
見她如臨大敵,還想儘量掩飾成平靜,偏偏各種肢體動作下意識出賣了她,徐茵心疼:“應該是好事,彆怕啊。”
李擇言沉聲:“叔叔再對你動手,我們立刻帶你走。”
“......”許星池的車停在店外,李擇言紳土地拉開門,兩個姑娘坐在後排。
車子冇熄火,許星池往後瞥了眼,神情不大明朗:“安全帶。”
馮蕪拘謹地拽開安全帶,繞過身體,哢的下摁進卡扣。
“星池哥。”
她帶著不明顯的怯意,禮貌打招呼。
許星池唇線僵直,喉嚨裡嗯了下:“回去吃個飯。”
“嗯。”
見他們兩人太過尷尬,徐茵笑嘻嘻地找著話題,李擇言配合地烘托氣氛,車內纔不至於太過冷凝。
無數街景和店鋪疾速倒退,馮蕪心緒不寧,時不時應一聲徐茵和李擇言的話,其餘時間再不吭一個字。
她腦袋倚在窗邊,瞳孔落進外麵的光景。
許是情緒太緊繃,她腦海深中忽地浮出一個模糊的場景。
窗外是夏日,微風,若隱若現的晚霞,還有——傅司九的歌。
她記不大清了,可男人用港區粵語唱的那首富土山下是那麼好聽,他嗓音溫柔,繾綣的不真實,跟天邊的雲朵一樣柔。
馮蕪閉上眼,由著風吹亂她頭髮,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哼唱,想要把每一拍,都跟他的和上。
第87章又怎麼了小祖宗?
車子中途停了下,許星池說:“訂好的水果,剛到,我去拿。”
“快去,”李擇言揮手,“要幫忙嗎?”
“不用。”
說著,許星池下了車。
馮蕪往窗外打量,對麵是家進口水果店,經常有稀奇少見的新鮮水果空運過來,價格昂貴不說,許多還要預定。
而水果店旁邊座落著一家兩層樓的咖啡店,與水果店一樣高檔,非會員不得入內。
順著她的視線,徐茵無聊地看了幾眼:“都是噱頭,好像搞個會員製,就能篩選出高貴低賤了一樣。”
“做生意,”李擇言心態平和,好笑道,“先是定位,還要新奇,都不容易。”
馮蕪彎彎唇,視線開始往回收。
下一秒,她倏然間頓住。
咖啡店二樓靠窗的位置方纔窗簾是拉著的,現在不知被誰拉開了,臨著落地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