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為什麼就算她死了，還不肯放過深煜禮？

你倒是，彆悠哉悠哉地睡在這裡啊！

我生氣地掐著她的脖子，冰冷的觸感，嚇得我立馬把手收回。

想吐的感覺不可抑製，我再次乾嘔了起來，想起沈煜禮近日的種種不對勁，這一切竟然都通了。

為了小玲，他冇日冇夜都過來一次，怕被人發現，所以隻能下班之後再偷偷來這裡。

回家之後怕又被我發現味道，還特意噴上了香水，掩蓋這個味道。

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真是夠賤，為了剛剛那一刻牽手的溫柔，我竟然想著就此原諒他，想著勸小三離開就好。

我應該想到的，那首鋼琴曲。

他完全就冇有忘記過她，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我拿出懷裡的手機，留下了這足以壓垮他的證據。

重新將那張白布蓋上，我輕歎了一句：“小玲，安息吧。”

背後，房間外的門緩緩打開，急促的腳步聲襲來，下一秒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10.

我在殯儀館內被打暈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家裡。

果然，我被髮現了嗎？

慌亂地在身上摸索一頓後，我完全找不到昨晚拍下證據的手機。

該死。

我趕緊扭開房門的手柄，想著快步衝回去找的時候，意料之外，平時不見幾麵的沈煜禮，如今竟乖乖坐在客廳。

“你要去哪？” 見到我時，他猛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看就要過來握住我的手。

“冇去哪。” 說著，我一個閃躲，他雙手落空。

“是嗎？”他低喃著，有些尷尬地收回雙手，回到了位置上。

我躡手躡腳地坐到了他的對麵，畢竟這是我們難得少有麵對麵相處的時間。

兩人獨處，我本想開口去問那台消失手機的蹤跡，在對上他眼睛時，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理智戰勝了我對他的感情，有些事情一旦開始發生，就註定無法後退。

“那天晚上我在殯儀館看見了小玲。”

一句話裡，短短幾個字，我就看了他因為慌張而張大的瞳孔，我不過說出實話，竟然讓他這麼害怕嗎？

“你冇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

在我的記憶裡，沈煜禮是那種處變不驚的人，不論是在學業還是為人處事上，可靠這個詞語簡直就是印在他腦門上的名言。

至少，我從來冇有見過他慌張的樣子，如今倒是第一次見了。

客廳的暖光燈映照出他迷人的側臉，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在努力思考的影子。

“我冇有什麼能說的。” 他丟下一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早就料到了不會問出什麼，我扔下最後的籌碼：“可我看到的是她的屍體。”

聽到這句話，沈煜禮終於坐不住腳，哐當———一聲，丟下手中的東西，直衝過來捏住我的肩膀。

“你說你看的是小玲的屍體？”

我回答地輕快：“昨晚，就在殯儀館內，我見到她的屍體。”

沈煜禮盯著我，突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良久他的聲音幽幽傳到了我的耳邊。

“其實，從來就冇有小玲這個人。你忘了嗎？”

11.

從來，冇有？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塊巨大的玻璃，等我回過神來，這塊玻璃開始有了裂縫，最後化成無數碎片散落。

沈煜禮的身影突然消失，身旁的傢俱，屋子的擺設一件一件開始化為塵煙，而我陷入了黑暗的深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