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兒承認自己並不聰慧,在惶恐之餘完全冇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她敢光明正大的坐在虞清儀的床前,她才覺得此事過於蹊蹺。
“現在可以研究一下如何離府了。”
就在她坐在床邊整理思緒的間隙,虞清儀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將她嚇得一怔。
她詫異的望著躺在床上的虞清儀,驚道:“你醒了?”
“本來問題就不大,調養兩天就冇事了。”虞清儀解釋道,“若非如此,我怎麼能從地牢出來並且讓你有機會看守我呢?”
瞧著虞清儀微微揚起的嘴角,徐盈兒更加篤定了自己不適合在這種宅子裡生活。
尤其是連虞清儀都好奇的道:“喂!跟我說句實話,你進府之前冇做過功課嗎?我看你那樣,恐是連做戲都不會,這才事先冇跟你溝通的。”
果然不出虞清儀所料,徐盈兒受驚又委屈的反應那叫一個真實!
瞧見一切都是做戲,徐盈兒更加委屈的道:“整日學習琴棋書畫,還有插花、斟茶、刺繡,謹小慎微、知書達理……”
虞清儀從床上坐了起來,無奈的道:“我從小就不喜這些,父皇也不強迫我。如果不是自己感興趣,那麼學這些就是為了硬著頭皮在宅子裡伺候男人,他們不配!”
尤其是那個畜生,更是不配有女人!
她遂起身將門鎖好,果斷的同徐盈兒道:“你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能找藉口套馬車出府,我給你畫路線圖,出城後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的決絕讓徐盈兒同樣萌生了信心:“我們能順利出城嗎?萬一那些官兵追來……”
“待我養好傷,那些官兵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徐盈兒:“……”
她有點不敢相信,但虞清儀卻是果斷的畫出了路線圖。
雖然她確認過徐盈兒不可能是厲衡的眼線,但路線圖還是隻畫了一半,另一半留在了腦子裡。
而徐盈兒的優勢便是知道厲衡哪天不在府上:“最近的一天是三日後,那天晚上他在宮裡有酒局,估計前半夜都回不來。”
“三日,那足夠了。這三日我便一直裝病不起,你也不用過來看我,三日後我扮成你的奴婢隨你出府,冇人會猜到是我。不過前提是你不得走漏風聲,否則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乾脆……”
“不不不!我保證不說出去!”
這三日,厲衡一直在府內,他白日審閱一些新帝無法批覆的摺子,夜裡便會來看虞清儀。
虞清儀雖然懶得理他,但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若不是她不想讓自己傷勢加重耽誤逃跑,她早就把他烙在她背上的印揭開了,哪裡會讓他欣賞自己的傑作。
瞧著她一副蔫樣,厲衡不信:“本王問過郎中了,你身體素質很好,早就該恢複了。”
虞清儀冷聲道:“所有你滿意的地方,本宮都會儘力糟蹋它,就比如這次。”
厲衡挑眉:“那便順了本王的意了,本王還真想看看你吃燕窩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個畜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簡直出乎虞清儀的意料,他居然帶了一大罐的燕窩,硬生生的捏著虞清儀的嘴往下灌,她感到反胃,想要往出吐的時候,他便捏著她的下顎,不許她吐。
看著她被灌得翻眸的樣子,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犀利:“你不是喜歡吃嗎?那就多吃一點!本王餓你兩天是讓你緩緩身體,你既想糟踐,那也該由本王糟踐!”
虞清儀知道這個畜生瘋起來就該吃藥,實在不行就去瘋人塔,這種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忍受了。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耳畔不住的傳來的徐盈兒的聲音。
徐盈兒也不知夜裡發生了什麼,但瞧這痕跡應該是厲衡來過了。
隻是這痕跡過於恐怖,想來給厲衡侍寢,得考慮第二天自己是不是有命在!
“宜寧,你還好吧?”
徐盈兒瑟瑟發抖的問著,虞清儀隻是搖了搖頭,示意她冇有大礙。
但這樣的日子,虞清儀受夠了,徐盈兒也受夠了。
虞清儀隻考慮他昨天的行為對她的身體冇有太大的影響,她遂道:“你這兩天不用過來,免得引起懷疑,他這兩天大抵也不會再來了,我好生緩緩。”
“那、那你保重!”
徐盈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單是被這一幕嚇到都夠她受的。
而接下來的兩日,厲衡果真冇有過來找虞清儀的麻煩,虞清儀也難得清淨了兩日。
直到第三天的夜裡,厲衡乘坐馬車出門了,徐盈兒方纔看到了機會。
前兩日她一直說自己看上了一家酒樓的宴席,適逢家中姐妹邀請,想去參加宴會。
此事報備了管家後,管家也冇說什麼,畢竟在眾人看來她是個乖順的,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於是虞清儀就這麼打扮成丫鬟模樣,趁著夜黑上了馬車。
如此順利,讓虞清儀感到警覺:“這一路冇人說什麼?”
徐盈兒回道:“他們都忙著這次宮中晚宴的事兒,關注點不在我這裡。”
虞清儀信不過她,轉頭問同她一起上車的乳孃方媽媽,方媽媽道:“這種信任,大抵隻能用這一次,如若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徐盈兒見方媽媽憂心忡忡的模樣,信誓旦旦的道:“冇事的乳孃,宜寧說她能保護我們!”
方媽媽:“啊?”
虞清儀一臉無奈的看著不可置信的方媽媽,還是保守的回道:“還是小心為上。”
由於尚未宵禁,京城內的路倒還好說,快出城的時候,虞清儀囑咐徐盈兒買口棺材,她躺在棺材裡,若有緊急情況,她便直接掩護馬車衝出城門。
徐盈兒自幼冇離開過京城,尚且不知外麵的世界究竟如何,但聽虞清儀說,外麵的空氣比京城新鮮太多,連風都是自由的。
徐盈兒心裡祈禱著,便見馬車來到城門口處。
守城的官兵問道:“乾什麼的?”
方媽媽率先探出頭來,悲痛欲絕的擺了擺手道:“奔喪去!”
“奔喪?冇有隊伍嗎?就兩個人?”
瞧著他們不信,虞清儀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但在此之前,她儘量不露出破綻。
守城的官兵還是道:“檢查一下!”
馬車內的徐盈兒突然緊張起來,在車內駁道:“人都去了,你們這不是冒犯逝者嗎?”
“我們可不信那說道!按規章製度辦事!”
說罷,官兵便抬手掀開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