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太醫回去了。
傍晚,吃過飯後,一家人去了書房。
書房外,由戴媽媽為首,香葉和楚六子等心腹圍著蘭康院的四處。
一家人坐在屋中,表情都很是古怪。
張汐音被六雙眼睛盯著,她莞爾道:“都怎麼了?”
黃氏抿了抿唇,伸手去推丈夫張永康。
張永康欲言又止。
這要他怎麼開口?
張老夫人看他們都這樣,便自己說了。
“壽樺,你其實是從三年後回來的,對嗎?”
張汐音眼淚瞬間盈眶,心中很震撼。
她咬著牙,硬生生憋著淚。
不能哭,說過了,再不必哭。
張汐音知道家人叫她回來當麵問,便是猜想到她是從三年後借屍還魂回來的。
她冇隱瞞,緊緊的閉上眼睛點頭。
“是,是,是……”
說話間,哽咽難耐,緊閉的眼也壓不住心酸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上。
突然,她落入溫軟熏香的懷抱。
黃氏抱著她嗚嗚的哭,心疼入骨。
“壽樺,壽樺……”
所有人都看著伏在黃氏懷裡的張汐音,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緊緊的抓著母親的衣角。
果然是真的。
張老太爺和張老夫人相視一眼,皆看到各自眼中的驚駭。
張氏一族,旁親至交,竟都被周家這樣的貪財之徒在三年後害死。
他們都是蒙冤入獄,被斬首,不過是伸頭一刀。
張汐音在前世臨死之前到底經曆過什麼?她定然是最後一個殞命的,她在定安侯府遭遇了什麼?
不敢想,卻也不得不想。
——
夜裡,遣了人去定安侯府傳話,張汐音要在孃家留宿一晚。
周易宏恍惚想著白日她跨門而入時那嫣嫣笑顏,心中不免悸動。
張汐音長得真的很好看,容冠長安的盛名非虛,這樣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入了婚籍的髮妻。
是了,張汐音是他的髮妻,是他的女人啊。
周易宏越想心中越熱,男人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他可以愛菀菀,也可以給張汐音足夠的體麵。
左右都是要死的,長得這麼漂亮,為何他不能享受享受?
周易宏齷齪的想著。
“宏哥哥。”
李悅菀叫他。
周易宏回神,問道:“怎麼?”
李悅菀蹙眉問:“你在想什麼?”
那滿臉激盪的神色,莫不是想張汐音那個低賤的女人?
李悅菀心中警鈴大作,女人的第六感提醒她,周易宏不太對勁。
周易宏看她不悅,摟在懷裡深吻許久後,才解釋:“想慶賀宴的事,菀菀為了為夫辛苦準備,為夫很是心疼。”
李悅菀心中甜蜜,含笑將紅唇送上。
夫妻新婚燕爾,榮勝軒鬨到半夜,叫了兩次水才消停。
——
張汐音對著家人不再有秘密,心中更覺鬆快,起來之後胃口大好。
黃氏叫人套了馬車,跟張老夫人、溫語柔一起,帶著張汐音去華光寺進香,感謝上蒼恩德,讓張汐音回來能有機會改寫張氏一族的命運。
兩輛馬車分開,一輛往宮裡去,一輛往城外去。
來到華光寺,黃氏先去捐了一大筆的香油錢,張老夫人已經帶著兩個小的進入華光殿,跪在佛祖的跟前。
張老夫人很虔誠,口中念念卻無聲。
張汐音挺著背仰望上方慈悲佛祖像,心中感唸佛祖大慈大悲,叫她迴歸重來。
“……信女汐音定一生為善,叩拜佛祖,佑我張氏一族渡此厄難,讓惡人終有惡報。”
她虔誠的三跪九叩。
張老夫人睜開眼看她,眼底心疼染眸。
“壽樺。”她喊。
張汐音起身過去扶她:“奶奶可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