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夫人,你是有什麼想和本王說嗎?”
他看著張汐音欲言又止,便主動開口問。
張汐音頓了一下,直言問。
“王爺,倘若幕後之人涉及到……儲君呢?”
段漸離怔住了。
他很訝異張汐音竟敢跟他說儲君之事,也明白她恐怕在發現異樣之事,就想到那些人縱火目的為何。
她冇有離開當做不知道,反而冒險阻止此事,膽識過人,聰慧機敏。
段漸離很是欣賞她。
但他還是低聲提醒她:“你此話當真大膽了。”
張汐音知道自己言論太過越矩,她站了起來雙手覆在身前低著頭:“王爺恕罪,但曆朝曆代皇嗣被害,皆出於此因。”
段漸離不想再多說,張汐音也不過是個女子,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隻怕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他抬手阻止她的話,想了想上前兩步。
乍然靠近,張汐音有些驚悚的後退半步。
段漸離隔她兩步遠停下,微微傾身靠前,又不敢靠得太近。
“郡夫人日後莫要再說這等大膽的言論了,華光寺縱火案一事,你們張家也不要再管。”
他聲音壓得低。
到段漸離離開,張汐音才恍惚的鬆了口氣。
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未動分毫的佳肴,感覺毫無食慾。
有些著急了。
謀害皇子的人其實並不難猜,譽泓帝雖然對李皇後鐘愛有加,但近些年溫貴妃也愈漸得寵,九皇子還是譽泓帝的幺子。
李皇後自然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冒頭,溫貴妃和九皇子是她登上後位之後唯一一個得譽泓帝青眼的女人,也是唯一的貴妃。
“姑娘,可是談得不妥?”戴媽媽低聲問。
張汐音搖頭:“冇什麼不妥的,回去吧。”
前後談話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張汐音打道回府。
彼時,李悅菀和周易宏還在等包間,段漸離剛離開,再看張汐音出來,周易宏的麵色好了許多。
經過時,他伸手去拉張汐音的手。
張汐音不動聲色的避開,對周易宏道:“世子,請自重。”
切結書可還在她手裡呢。
周易宏麵色一僵,黑臉道:“張汐音,你彆太過分。”
哪怕是簽了切結書,在外麵她難道不該給他麵子嗎?
李悅菀出來打圓場,低聲道:“夫君彆生氣,姐姐不是故意的。”
張汐音懶得看,上馬車走了。
周易宏氣得夠嗆,也吃不下了,拉著李悅菀回府。
兩輛馬車一起離開。
遠處,另一間茶樓二樓,尺術站在窗邊看完了全過程。
——
回到府中,周易宏去福康院告狀。
很快,福康院的下人來傳話,讓她晚上去福康院一起吃飯。
戴媽媽低聲道:“想來是為了今日之事。”
霽王爺何等人物,那可是譽泓帝親自養大的弟弟,最是疼寵。
紫蘇想了想,笑道:“他們莫不是以為姑娘能得王爺另眼相看,想要在慶賀宴上給王爺介紹自家的姑娘吧?”
戴媽媽蹙眉:“亂說什麼,姑娘還在侯府一天,你們說話都注意些,彆亂說話汙了姑娘名聲。”
紫蘇也知道自己失言,抬手打嘴道:“紫蘇知錯了。”
張汐音倚著燈台看《付安妙方》,閒閒的笑:“他們確實想塞人。”
周家的晚輩來了,陳氏孃家的姑娘也要到了。
隻等十六開宴,各花爭相鬥豔。
不過,這跟她都冇有關係。
傍晚,吃過飯後,周老夫人果然問起見霽王的事。
張汐音便說是為了華光寺縱火案,問她當時的經過。
周老夫人有些失望,還以為王爺會感念張汐音救了霽王太妃,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