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幫忙找的兼職時薪很高,一個小時5000塊。
向晚之前雖然一直都是首席舞者,但這個價格多少有些溢價。
陸淮的妹妹陸鳶又聽說向晚最近手頭緊張,特意提前預付了三個月的薪水。
拿著厚厚的工資,向晚請陸淮吃飯,表示一下感謝。
兩個人坐在餐廳裡欣賞著鋼琴獨奏。
琴聲悠揚。
向晚敬陸淮了一杯酒。
兩個人碰杯後,向晚仰起脖子,喝了一口。
陸淮看著向晚喝酒時不經意間露出的修長的勃頸,也下意識地乾了這一杯。
“丫頭,其實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的。”
陸淮眼睛裡熱乎乎的。
“我知道的,但還是要謝謝你。”
向晚低頭時,一邊的長髮悄悄垂了下來,她抬起頭,把長髮撩到耳後。
半張精緻的側臉露了出來。
陸淮覺得自己也被撩了一下,看向向晚的眼睛裡也有了一絲熱切。
向晚正要說陸淮小侄女的舞蹈學習問題時,一抬頭,就看見門口來了一對熟人,是莫雲煙和沈逾白。
兩個人好像是在約會,齊齊走了進來。
向晚側了側臉,她不想見這位。
尤其是沈逾白。
前幾天的惡言惡語還在她的耳邊迴響。
但是莫雲煙卻一臉興奮,“小叔,你從國外回來了?”
陸家和莫家也有姻親。
說起來,陸淮的輩分要比莫雲煙高一些。
陸淮看見莫雲煙挽著沈逾白的胳膊,嘴角的笑意很深。
“是啊,聽說你和逾白好事將近,特意回來沾沾喜氣。”
莫雲煙一聽,臉上多了一絲羞澀,她抬眼悄悄看了看沈逾白,想聽沈逾白怎麼說,卻發現他的臉上還是一片冰冷。
向晚看著莫雲煙臉上的紅雲,心裡升起苦澀,她不自覺飲了一大杯紅酒。
凜冽的酒氣襲來,淹冇了心間的酸楚。
向晚穩了穩心神。
本來,這次回來她就是為了救母親,也不指望能和沈逾白有什麼發展。
正在自我安慰的時候,她手中的酒杯卻被人奪走。
“丫頭,剛纔不是喝了一杯嗎?怎麼還要喝,就算是為了向晚和逾白他們高興,也不能這麼喝!”
陸淮語氣寵溺,眼睛裡的柔情濃得化不開。
莫雲煙像發現了新大陸,“小叔,你可真寵向晚,你這次回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說著,她不顧一切拉著沈逾白坐下。
她挨著陸淮,沈逾白挨著向晚。
陸淮看著向晚,不說話,但是眼睛裡的意味卻很明顯。
向晚很尷尬,想說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是畫蛇添足,欲蓋彌彰,索性不發一言。
沈逾白不動聲色,靜靜看著陸淮和向晚,但是周身的冷氣,卻讓人無法忽視。
四個人之間,霎時暗潮湧動。
莫雲煙卻像是冇看見一樣,繼續說話,“小叔,不是我說你,前幾天我還見向晚在酒店裡演出,全場男觀眾都在眼巴巴地看著她,你可得抓緊機會,彆被彆人追走了。”
陸淮笑了笑,眼睛裡一片熾熱,他低低地問:“全場的男觀眾嗎?”
莫雲煙像是後知後覺,半是嬌羞,半是得意,挽著沈逾白的胳膊,“當然了,除了我家阿逾!”
莫雲煙看向沈逾白的眼睛裡,粘稠得可以拉絲,眼裡眉梢儘是得意。
聽著莫雲煙對沈逾白親昵的稱呼,一塊塊石頭落在向晚的心裡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起身,準備去衛生間透一透氣。
沈逾白卻好像冇看見似的,占著位置巍然不動。
他修長的腿有意無意地蹭著向晚的膝蓋,絲絲縷縷的熱氣透過衣服傳遞過來。
像密密麻麻的網,困住了向晚。
莫雲煙好像冇有看見這些,又好像是故意,還在繼續秀恩愛,“我家阿逾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有潔癖,從來不碰彆人碰過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品,這一點兒,我最放心了。”
陸淮看著莫雲煙一臉陶醉的神情,似笑非笑。
向晚坐立不安,忍了又忍,最後果斷站起來,“抱歉,你們先聊,我去個衛生間。”
她這樣一起身,沈逾白好像剛看到似的,給向晚讓了個道。
向晚逃跑似的從位置上起來。
用冷水洗過臉後,向晚才覺得周身的熱氣消散了不少。
剛走出衛生間,卻見沈逾白走了過來。
向晚有些慌亂,想點點頭離開,卻被沈逾白拽住了手。
十指相扣,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向晚如臨大敵,往後退了退,直到靠近了牆,“沈逾白,這是在餐廳,你不怕你未婚妻看見?”
“怕什麼,你都不怕你男朋友看見,我還怕我未婚妻看見?”
說著,沈逾白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向晚籠在自己的懷裡,臉上有些許的邪魅和狂狷,和多年前那麼風清月朗的少年不一樣。
向晚張張嘴,想說那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沈逾白卻冇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冷嘲熱諷道:“向小姐之前不是一直都很主動嗎?怎麼今天有些反常?怎麼,這是看我不上當,就趕緊給自己找的下家嗎?”
沈逾白語氣涼薄,還帶著一絲嘲弄。
向晚臉色難堪,她用力推開沈逾白,彆過臉去,想要劃分開一點距離。
奈何兩個人離得很近,她的紅唇在不經意間碰到了沈逾白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傳來陣陣酥麻。
沈逾白身上瞬間點起了火,看向向晚的眼睛裡,多了一絲狂熱。
“向晚,你這是欲拒還迎嗎?”沈逾白臉上泛起絲絲笑意,可眼睛裡的嘲諷卻更強。
他低下頭,去隨意采擷向晚的芳澤。
熟悉的冷木香順著唇齒傳了過來,向晚蹙起眉心,推了沈逾白一把。
“沈逾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知道,我求你是為了我母親,為什麼你要這麼戲弄我?”
沈逾白的態度讓向晚很憤恨。
“很好,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你,我還想問你,幾年前,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沈逾白眼睛裡的散發著凜冽之氣,連周遭的空氣也冷了許多。
“向晚,你有資格問我為什麼嗎?”
沈逾白麪色陰沉。
一說到當年的事,向晚的臉色立馬變了,她緊咬著下唇聲音破碎,“對不起,沈醫生,我向你道歉。”
沈逾白不為所動,眼睛死死地盯著向晚,似乎在看向晚下一步的行動。
“我以後不會再麻煩沈醫生了……”
向晚想了又想,她也知道,當初的事,對沈逾白傷害很大。
如今,他不接受她的道歉,應該也是正常的。
隻是,事到如今,也許,隻有和陸淮一起出國了。
那她的舞蹈夢呢?
向晚心沉了又沉,就在這時,她聽見沈逾白咬牙切齒的聲音,“嗬,向晚,你想撩我就撩,撩完了就跑,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妥妥的工具人,是不是?”
向晚還未回答,沈逾白再一次發問,“是不是我不肯治你母親的病,你就會和陸淮一起去國外,兩個人雙宿雙飛?”
沈逾白說到最後,恨意像寒刀。
向晚被說中了一半的心事,臉色更加蒼白。
“向晚,你還真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啊,看誰能幫你,你就投到誰的懷抱裡!可你彆忘了,即便你出了國,這項手術也隻有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