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一聽這話,秀氣的雙眉輕蹙,看著粉黛那端過來那碗黑漆漆的藥,還未入口,便覺得嘴裡一苦。
她不喜這裡的藥,苦澀難嚥,可一想到她要學醫,又生生忍住了對那藥的恐懼。
紫韻剛伸出手想接過粉黛端過來的藥喂南梔,冇想到便被沈淮序開口打斷,“給孤便是,孤喂她。”
沈淮序就這麼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梔梔,喝藥了便不難受了。”
南梔看著太子親手遞過來的藥,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與其被他這麼一勺一勺地喂著,她倒是想直接端著碗喝了算了,長苦不如短苦。
南梔試探性問道:“殿下,不如臣妾自己喝吧?”
沈淮序挑了挑眉,打趣似地問她:“梔梔是嫌棄孤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成?”
雖他語氣帶著玩笑的成分,可南梔敢保證,若是她當真這般拒絕了他,隻怕他又會心生不快。
她被他這狗脾氣給折騰怕了,真是怕了他了。
南梔微微一笑,解釋道:“殿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能得殿下親自喂藥,是臣妾的榮幸。”
狗屁的榮幸,這榮幸誰愛要誰要,南梔麵上笑得有多甜,心裡便罵得有多歡。
果真她這般說後,沈淮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下來。
南梔張了張嘴,輕輕含住他遞過來的白色湯匙,喉嚨輕滾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把裡麵黑烏烏的藥湯給嚥了下去。
頃刻間,苦澀的藥味在南梔的嘴裡蔓延,那味道是她極為不喜的,可南梔麵上卻硬是冇表露出絲毫不對勁。
她在沈淮序的懷中,背對著他,沈淮序自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倒是站在一旁候著的紫韻似乎察覺到了她眼神裡細微的變化,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人送了一盒蜜餞過來。
待沈淮序一勺接一勺地把那碗藥喂完後,南梔如釋重負,他那般喂藥,像是軟刀子紮在她身上,不痛但又怪是折磨人的。
此時紫韻端著蜜餞走了進來,十分貼心地說道:“主子,奴婢猜著您喝完藥後嘴裡有些苦,便自作主張給您拿了些蜜餞進來,您可要嘗一嘗?”
南梔見到紫韻端過來的蜜餞,眼神亮了一下,雙眼放光地盯著她手裡端著的蜜餞盒子,抬起頭,麵上淺淺一笑,“紫韻有心了。”
說著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朝著那盒子伸了過去。
卻在她要拿上的時候,被人攔截了。
南梔微微驚訝地看著太子伸過來的手,仰著頭疑惑注視著他,“殿下?”
沈淮序神色自然地從盒子裡拿起一顆蜜餞,放到她嘴邊,“梔梔,張嘴。”
剛剛喂藥時,讓他忽然心生了一種彆樣的樂趣,沈淮序眼下倒是喂上癮了似的,有些樂此不疲,先她一步拿著蜜餞喂到她嘴邊。
就像是在餵養自己精心嬌養著的金絲雀,見她乖巧吃東西的模樣,難得生了一絲彆樣的成就感。
南梔冇拒絕,直接咬著他手裡的蜜餞,細嚼慢嚥了數下後才吞下。
狗男人,還喂上癮了,不知曉的還當他是多寵愛她呢。
這會兒因著對她心生愧疚,尚且對她好了幾分,可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發怒便發怒,她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南梔順著沈淮序的意,吃了幾顆甜滋滋的蜜餞後,嘴裡的苦味退散,甜味在嘴裡久不散去,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