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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的老闆把錢寄到那些島上的郵政局長那裡,他們就給他寄回一箱又一箱的死蝴蝶。他用人造熒光樹脂把蝴蝶做成標本,然後拿來當裝飾品賣——居然還敢說是藝術品!詹姆對蝴蝶冇什麼興趣,他就伸手進去,想看看底下有冇有珠寶——有時候他們會收到來自巴厘島的手鐲——結果弄得手指上全是蝴蝶的粉。什麼也冇有。

他坐在床上,兩手捧著頭,手上臉上都是蝴蝶的顏色。他走投無路了,就像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曆過的一樣。他哭了。他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原來是打開的包裹裡有一隻蝴蝶,正在掙紮著從繭子裡出來,那繭子是和死蝴蝶一起被扔進箱子裡的。蝴蝶爬了出來。空氣中飄著蝴蝶的粉塵,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塵埃中閃爍——你知道當有人興奮地向你描述時,這一切是多麼生動!他盯著蝴蝶看它拍打著翅膀。

這是隻大蝴蝶,他說。亮綠色的。於是他打開窗子,蝴蝶就飛走了。他說他感覺很輕鬆,他知道該怎麼辦了。”

“詹姆找到了我和克勞斯住的那間海邊小屋,我剛從排練回來,就看到他在那裡。可是我冇看到克勞斯。克勞斯不在那兒。我問克勞斯呢?他說在遊泳。我知道他在撒謊,克勞斯從不遊泳,太平洋太危險了。

我打開冰箱,哦天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克勞斯的頭就放在橙汁後麵,正對著我。詹姆還給自己做了一件圍裙,你知道嗎,用的材料就是克勞斯的皮膚,他還問我好不好看。我知道你一定會震驚不已我還會和詹姆再有什麼來往——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更加瘋狂了,我想他覺得你不怕他簡直是不可思議!”

然後就是拉斯培爾一生中說的最後的話:“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不早點把我弄死,要讓我長大了來愚弄他們。” 匕首的尖端一轉,拉斯培爾的心臟就被刺穿了,卻還想繼續跳動,萊克特醫生說,“看上去就像在蟻穴裡插了一根稻草,是嗎?”可是拉斯培爾已經聽不到了。 萊克特醫生記得每一句話,他還記得更多的事。

他們在清掃他的囚室,他就想著這些快樂的事來消磨時間。 這位醫生在想,克拉麗絲-史達琳還是很聰明的,根據他已經告訴她的線索她就有可能找到詹姆-伽姆,可是這需要時間。要想及時抓住他,她還需要更多具體的資訊。

萊克特醫生很有信心,如果他能看到詹姆犯罪的細節,他就能發現一些線索——可能和詹姆殺死祖父母後在少年監獄接受的工作訓練有關。他明天就把詹姆-伽姆的事告訴她,說得清楚明白,讓傑克-克勞福德也能聽懂。明天就把這事兒辦了。

萊克特醫生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電視也被關了。他感覺到手推運貨車在往後傾。鬆開他的冗長乏味的程式這時就要開始了。

鬆開他每次都是按照同樣的方式。首先,巴尼和他的助手把他輕輕地放到床上,麵朝下,然後,巴尼用毛巾把他的腳踝綁住繫到床腳的欄杆上,解開腿上的約束帶,讓他的兩個配備了催淚噴霧器和警棍的助手按住,解開約束衣背上的釦子,然後倒退著走出囚室,鎖好柵欄門,讓萊克特醫生自己慢慢擺脫身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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