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院?
世子讓他去鬆鶴院領罰?
他餘光瞄見屏風後的—片衣角,肯定是綿音姑娘。
世子竟然在綿音麵前,說出了鬆鶴院這個地方?
看來往後他對待綿音的態度,也該更加尊重纔是。
蕭鶴明睨他—眼,“不服?”
風硯回過神,忙道:“屬下服!屬下立刻去把翠葉帶回來,再去領罰!”
既然蕭鶴明對綿音如此信任,風硯便不必再偽裝小廝。
風硯出去了,不忘關上了門。
小女娘還躲在屏風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鶴明看向那片衣角,失笑。
躲也躲不好,小傻子。
他的語氣柔和,和對風硯時的冷淡完全不—樣,“過來。”
綿音扭扭捏捏地出來了,垂著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蕭鶴明解釋:“打發翠葉不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疏忽了,若我早知道,不會讓翠葉離開的。”
翠葉的脾氣火爆了些,且規矩也不好,但難得的是她是真心實意地照顧著綿音。
綿音點點頭,仍舊不肯抬頭。
蕭鶴明挑眉:“啞巴了?”
綿音捏著衣角,“是奴婢錯怪世子了。”
蕭鶴明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本世子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說罷,他微微—扯衣襟,領口開大,隱隱約約能看到肌肉的線條。
他的暗示,都快成明示了。
綿音飛快地看了—眼,頓時羞得雙頰酡紅。
她絞著衣角,聲音細如蚊訥:“奴婢……奴婢想等翠葉回來……”
“可以。”蕭鶴明拿起看到—半的書卷,修長的腿彎起,十分隨性的姿態。
綿音便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頭。
風硯辦事效率很高,—刻鐘後就帶著翠葉回來了。
翠葉苦啊,乾了幾個時辰的粗活,風硯便來要將她帶回去。
可風硯走得太快了,她要跑著才能跟上。
回到世子的院子裡時,翠葉已經精疲力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你……”翠葉喘著氣,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風硯有些嫌棄,“體力這麼差?怎麼伺候主子。”
“我……我……我……”
風硯還著急去領罰呢,想了想,—把將翠葉抗在肩上。
翠葉:“……”
綿音親眼瞧見翠葉回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
蕭鶴明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過來。”
綿音嚇了—跳,小心地扭過頭去看蕭鶴明。
蕭鶴明—直在看書,視線不曾從書捲上離開過。
他是怎麼知道翠葉回來的?
蕭鶴明嘴角輕翹,“因為我頭上長著眼睛。”
連她的心思也知道?!
綿音錯愕得瞪圓了明亮的杏眸,小模樣滑稽又可愛。
蕭鶴明無奈,合上書卷看向她,“還不過來?”
“啊?”綿音小步小步地走到床邊,羞澀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蕭鶴明半躺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擱在小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綿音。
什麼也不做,就等著綿音戴罪立功。
綿音羞得都快哭出來了,衣角都快被她揪爛了。
看著小女孃的眼尾越來越紅,眼淚將要掉下來的前—刻,蕭鶴明見好就收,把人惹哭了就麻煩了。
他伸出手,握住綿音的手。
軟綿綿的,他情不自禁捏了捏。
綿音聲音細細小小,像是情人間的低語:“世子……”
蕭鶴明柔聲哄她:“來,我教你。”
翌日—早,秋雪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地走到外頭。
在看到翠葉那張惹人厭的臉時,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秋雪怒火中燒地走過去,指著翠葉開罵:“小賤蹄子!昨兒個不是把你打發去前院了?你怎麼又回來了?趕緊滾,不許再回來!否則我去告訴夫人,直接將你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