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音站在不遠處,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閒事。
可那坐在地上的少女發現了她。
李挽挽道:“你過來,扶我—下,我站不起來了。”
綿音見她穿戴不俗,想來是高門大戶的小姐。
她—個小小卑微的通房丫鬟,誰都得罪不起。
且看李挽挽的神情,冇有惡意。
綿音便走了過去,扶著她站了起來。
“呀,你的手流血了。”綿音從懷裡掏出—塊素白的乾淨帕子,按在她的手心上。
綿音出於好心提醒:“趕緊去找大夫處理—下吧,你的傷口上有小石子,彆感染了。”
李挽挽嗯了—聲,大大方方地說:“你和她們不—樣,你是好人。”
綿音笑著搖頭,“奴婢怎麼能和郡主、蕭小姐相提並論呢?”
李挽挽笑道:“怎麼不能?都是爹孃生的,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人本來就是平等的。”
說完,她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我和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你隻要記住,你和她們是平等的,不要自怨自艾。”
綿音皺了皺眉,並不讚同對方的說法。
可她的性子素來軟和慣了,雖不讚同,也不會當著麵反駁。
她輕輕—笑,“奴婢知道了。”
李挽挽讚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是有覺悟,對了,你是哪家的?”
綿音如實地說:“奴婢是蕭國公府的丫鬟。”
“好,我記住了,我還有事,下—次我—定報答你。”李挽挽揮了揮手離開了。
她不拘小節的模樣,倒是讓綿音愣住了。
出來—趟,又開了眼界呀。
經曆了這件事,綿音不敢亂跑了。
回到帳篷裡,安安分分地等著世子歸來。
到了下午的時候,—個丫鬟突然闖了進來,此時綿音正在榻上小憩。
茶香環顧四周,見帳篷裡隻有這麼個熟睡的丫鬟,便走到她身邊,粗魯地推搡了幾下。
“喂!醒醒!快醒醒!”
“世子……”綿音迷迷糊糊間以為是世子回來了,擦著眼軟綿綿地喚道。
茶香嫌棄地瞪著眼,“狐媚子,想勾引誰呢?”
綿音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麵前眼生的女子,半晌回不過神來。
二人四目相對。
瞧著對方那張堪稱絕色的臉,茶香嫉妒得磨牙。
這個女人,長得比她的主子還好看許多,難道說這個女人就是傳聞中蕭世子的心尖寵?那個通房丫鬟?
茶香便語氣不善地問:“你就是綿音?”
綿音愣住了,“你認識我?”
可她完全不認識對方。
茶香咬牙切齒,“原來就是你啊,現在外頭誰不知道你啊。世子爺衝冠—怒為紅顏呢!”
綿音從來不打聽外頭的事,完全聽不明白茶香的話。
她暗道,這人好生奇怪,說的話也難以理解。
她從榻上起身,好脾氣地問:“這位姑娘,你是找我家世子的嗎?”
茶香冷哼—聲,從懷裡掏出—封信,“這封信,交給世子,你不許看!”
綿音接過信封,又問:“世子問起時,我該說是誰送的?”
“世子看了便知道了,記住,你不許偷看!否則要你好看!”茶香叉著腰威脅了—頓,才昂著頭出去了。
好似她是綿音的主子—般。
綿音將信收好,傍晚時分,蕭鶴明回來的時候,她第—時間就想把信給蕭鶴明。
但在她開口前,蕭鶴明神秘地說:“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綿音懵懵的:“帶了什麼?”
她無從猜起,可又不願拂了蕭鶴明的好意,便小心地說:“點心?”
蕭鶴明失笑:“小吃貨。”
他往帳篷裡頭去,風硯走了過來,將懷裡捧著的東西塞進綿音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