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帶來的人立刻上去將人製服,一室混亂的花廳終於複歸平靜。
林邱慌忙走到傅含枝跟前,根本不敢看她,連連磕頭謝罪,一口氣都差點冇提上來。
“微臣…微臣林邱救駕來遲,還望公主恕罪!”
傅含枝瞥了一眼已經被按在地上製服的人,微微鬆了口氣。
她看著林邱,芙蓉麵上露出一抹安撫的笑來,“不遲,這不是正好嗎?”
林邱伏在地上,額頭大汗,滿臉自責,“害的公主受傷,臣實在是罪該萬死。”
聞言,傅含枝這纔有空垂眸看了一眼胳膊。
原本精緻華美的衣袖連帶著裡麵的皮肉被劃開,赤紅的鮮血一點一點蔓上,染紅了她淺色的衣裳。
傅含枝眉頭微蹙,卻冇多言。
疼定然是疼的,隻是眼下這情況,這點傷與其他相比實在不重要,反倒因著這些疼,她體內的那股熱潮稍微平息了一點。
她複抬起眸,輕描淡寫地開口,“小傷而已,林大人快些起來吧。”
“謝公主開恩。”
林邱領悟到公主話裡的不介意,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後怕地扶了扶頭頂上的帽子。
而從方纔起便一直未曾說話的遲韞玉緊緊抿著唇,神色說不清道不明的難看。
他拉過少女的手腕,撩起她的衣袖便要去檢視傷處。
傅含枝察覺他的意圖,立刻蹙眉掙紮,男人卻動作強硬,不允她有半分躲避。
約莫是心急,手下的動作一時也冇個輕重,衣裳布料唰地擦過傷口,頓時疼得傅含枝倒吸一口涼氣,唇色陡然發白。
她如彎月般的眉狠狠一蹙,秀目微凜,盯著遲韞玉的清瀲眸光滿是怒氣,麵色冷然不悅。
“遲晏之!你放肆!”
君主生怒,饒是林邱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偏遲韞玉半分不懼,隻靜靜地看著她,漆黑幽冷的眸上卻似被灑上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中,滿是晦澀。
他父母早逝,家中亦無旁的長輩親人,所以他及冠那年,還是陛下為他取的字。
不知是否有這一層緣故在,她便總是喜歡喊他的字。
歡喜時便親親熱熱喊他晏之哥哥,若不開心了,就會像如此這般連姓帶字地喊他,跟他鬨脾氣。
便是鬨脾氣,也素來是嬌縱多,生氣少。
縱然有那麼一回實在被他惹惱了,也不過是拿後腦勺對著他生悶氣,最多也就是使使小性兒,將他慣用的那支毛筆給揪禿,非要他去哄。
可是這一次,她為什麼不願讓他哄了?
他書房裡的毛筆備了一支又一支,卻再也等不到那個隻在他麵前頑皮卻又最是好哄的姑娘了。
遲韞玉手指僵住,他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冷漠神色,緩緩垂下長睫,遮住眼底的幽深沉暗。
傅含枝冷冷睨著他,嗤笑一聲,“怎麼,太傅大人的規矩禮教都被狗吃了?”
聞言,林邱的目光就下意識地落在了太傅緊緊握著公主手腕不放的掌上。
他眼神一滯,趕緊低下頭,當做自己什麼也冇看見。
誰知,遲韞玉抬眼,直視她清亮含怒的眸,竟也回道,“嗯,吃了。”
傅含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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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看見狗東西——
枝枝:(´◑д◐`)ヽ(  ̄д ̄;)ノ(╬ ‾᷅皿‾᷄ ╬)
見到老婆——
遲狗:٩(♡㉨♡ )۶ (๑˙❥˙๑)(ʃƪ ˘ ³˘)啾啾啾啾啾啾❣。・゚♡
老婆受傷——
遲狗:(▼皿▼#)(#`皿´)<怒怒怒怒怒怒怒怒怒!!!
老婆凶我——
遲狗:(。•́︿•̀。)( •̥́ ˍ •̀ू )(;´༎ຶ㉨༎ຶ`)嚶嚶嚶嚶嚶嚶嚶~~
遲韞玉垂下眸,神情一派淡然沉默,好似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放肆或是不合規矩的事情,隻是手上的動作越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