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綠卿好奇:“什麼稀罕物?”
燕扶光抬眸看一眼她手裡快要繡完的荷包,勾了勾唇角:“一種毛色鮮亮,會學人說話的鳥。”
綠卿很冇見識地驚呼:“真的!世上還有會說人話的鳥?!”
“有,隻是不常見,父皇那裡就養著兩隻。”燕扶光摸摸瀾哥兒的小腳,“不過父皇那裡的還是算了,不方便訓導,我另外去找一隻年幼的,從小給瀾哥兒養著。”
綠卿溫柔似水地把荷包舉起:“瀾哥兒還小,您不用著急,等他會說話了再去尋也不遲。妾為您新做了個荷包,您要試試嗎?”
“試試也無妨。”燕扶光把昏昏欲睡的瀾哥兒放在榻上,掀了小被子給他蓋上,繼而站起身,示意綠卿給他佩戴荷包。
綠卿柔柔一笑,手指靈活地把荷包戴在燕扶光腰間:“妾繡的是翠竹,王爺可還喜歡?”
她輕手輕腳地整理著他的衣裳,笑眼盈盈望向他。
燕扶光低頭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滿意:“賞。”
綠卿施施然屈膝行禮:“多謝王爺。”
她很喜歡這種隻要付出就有回報的感受。
“本王還有事,先回鶴鳴院,你們把瀾哥兒照看好。”
燕扶光離開錦籜院,綠卿依依不捨地送出院子,直到看不見背影才折身回屋。
曼冬感慨道:“主子,您對王爺情深義重啊!”
綠卿掀起眼簾,盈盈如水的眸子裡不見絲毫纏綿情誼:“你說什麼?”
曼冬看得一愣:“奴婢、奴婢看錯了……”
瀾哥兒一日日長大,最親近的人是綠卿,除綠卿之外最喜歡的人就是燕扶光。
綠卿背地裡時常感歎血緣的奇妙,某些時候心裡還略微感到不平衡。
燕扶光天生對瀾哥兒具有吸引力,幾天不見,他還記著自家父王,一看見燕扶光眼睛就挪不開,要是綠卿裝作不知道他的意圖,他就開始哼哼唧唧,以此引起他的父王的注意。
“瀾哥兒怎麼了?”燕扶光還不清楚瀾哥兒是如何喜歡他,經曆過先前的一場發燒,他現在尤其緊張瀾哥兒的身體,就怕他哪兒不好。
綠卿酸溜溜地把瀾哥兒遞給燕扶光,小聲解釋:“瀾哥兒喜歡您,想您了。”
燕扶光翹起唇角,熟練地將那顆肉糰子摟入堅實的臂彎中。父子倆肖像的狹長眼睛對視,瀾哥兒親昵地露出可愛的牙床,笑得十分可人。
“是個機靈的小子。”燕扶光眉眼柔和,捏捏瀾哥兒的小手小腳。
誰能想到,在外人眼中不近人情、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晉王,其實是個很喜歡孩子的男人。
他對瀾哥兒的耐心和好脾氣超乎綠卿想象,要不是親眼看見,她絕對不會把慈父類似的詞與燕扶光聯絡起來。
愣神中,燕扶光對她說:“快要過年了,父皇讓你帶著瀾哥兒進宮赴宴,他好看看瀾哥兒。”
熙和帝愛屋及烏,瀾哥兒出生後他不止一次派人回稟瀾哥兒的生長情況,賞賜下來的東西也不少。
綠卿自然是要進宮去謝恩的,到時多給瀾哥兒穿衣裳,做好保暖工作,帶進宮去。“妾知曉了。”
燕扶光時隔幾月,再次留宿綠卿這裡,錦籜院上上下下皆安了心。
翌日,天還冇亮,屋外風雪交加。
被迫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綠卿不見不滿,反而溫柔小意地體貼道:“天氣嚴寒,王爺多穿些衣裳才能禦寒。”
她接過下人烘烤溫暖的衣裳,伺候燕扶光一件件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