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灰青色的天際飄落大片的大片的雪花在千雪峰下,紫竹林外,臨時搭建的祭壇顯得莊重而神秘。
祭壇周圍,10個男孩與他們的父母靜靜守候。
此時,一名身著紅衣、披白狐裘的女子緩步走來,她的臉上戴著一個木雕麵具,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祭壇中央,一張方桌擺放著各種祭祀物品,其中一個銀盤內的一隻玉簪尤為引人注目,女子來到祭台中央,開始吟唱咒語、結印,突然,玉簪彷彿有了生命般開始顫動,從銀盤中緩緩升起,玉簪在祭壇上方盤旋一圈後,像是有生命般飛向一個男孩,玉簪輕輕劃過男孩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接著又挑挑揀揀般飛向下一個男孩,如法炮製,在下一個男孩手上劃出一道血痕,首至第五個男孩,玉簪纔像失去生命力般緩緩落回銀盤。
被劃到手臂的男孩們的父母急忙將他們抱上祭台,輕輕將他們手臂上的血滴入一個小杯子。
同時,戴麵具的女子為每個孩子口中都喂入了一顆丹藥,並給了他們半塊玉佩,整個儀式就在這樣的緊張和神秘氣氛中結束了。
五個男孩的未來姻緣也被確定下來,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神奇而神秘,讓人們不禁感歎命運的不可預測。
----------------------------------------------------------------------十五年後五位長身玉立,氣質卓然的男子站在一片樹林外,似是在等人一般東張西望,卻遲遲不見要等的人來。
幾個男子己經儘量穿著樸素了,但還是引來路人的頻頻回望,樹林裡進出的樵夫和農夫都紛紛奇怪這幾個惹人注目的少年郎怎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
尤其是到河邊洗衣服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們,都眼冒星星的瞧著這五個男子,幾個膽大的姑娘從他們身邊經過,看著他們竊竊私語,不知耳語著什麼,隨後便傳來姑娘們的笑鬨聲。
“唉,說好了在這樹林等,可是那傳說中的路引老頭怎麼還不來啊,日頭正盛,這天氣可是越來越熱了,不過,這樹林我進去看了,根本不大,來往行人很多,冇什麼特彆之處啊?
為什麼說偏偏要在這等路引才能進去呢?”
說話的是北方第一大堡的少堡主宋平生。
隨後宋平生便懶懶洋洋的背靠大樹坐在一塊石頭下,因著太無聊了,便摘了顆草送進嘴裡,咂麼著玩。
“因為,此樹林非彼竹林,聽說真正的紫竹林是有結界的,外人看不見摸不著,唯有專人打開結界咱們才能進去”接話的人名叫周硯清,是蘇州第一皇商。
“原來如此,對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做個自我介紹吧,畢竟都是跟著竹林裡的姑娘們定下姻緣的人,以後背不住還是連襟呢,我先來,在下宋平生,來自北方的宋家堡”宋平生說道。
餘下幾人正要說,便看遠處搖搖晃晃的走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手裡還拿著一個酒壺,走兩三步便灌一口酒,好半響,才走到這個幾個人跟前。
老頭看了看眼前的幾人便說道:“我是你們此行的路引,你們可以喚我常伯,現在你們掏出玉佩跟我來”隨後就搖搖晃晃的走了。
眾人一聽便都跟著常伯向前走去,過了一會,常伯在一塊很隱蔽的大石頭前停下。
隻見常伯口中唸咒,手上結印,不一會玉佩便飄浮在空中以圓圈的形式排列,常伯手中結印向前一推,那幾塊玉佩便印到大石頭上。
石頭慢慢移開,定睛一看石門內竹林茂密,鳥語花香,跟石門外的景色形成鮮明對比,眾人吃驚不己,石門打開後常伯便領著眾人進去了。
“我先對一下人數,若是人都到齊了,我便將石門關上”常伯說著便從腰間掏出一個卷軸。
隨後常伯便說道:“這卷軸上麵是你們的身份姓名,我若喊到誰,誰就把自己的玉佩拿走,現在開始,蘇州皇商周硯清,北冥十六峰寒山居羅雲,定州少將軍田安瑞,北方宋家堡少堡主宋平生,雲幽穀穀主沈星嶽,威遠侯世子,張弛,可都在啊,嗯?
這怎麼還剩一塊玉佩啊?”
眾人麵麵相覷道:“常伯,本來就我們五個人等你,跟你一起進來的”。
常伯一拍腦門說道:“對了,是我忘了,這個張弛是前一段時間家中有事耽擱了,冇能進竹林的人,是其他路引叫我幫忙一起帶進竹林,他要求娶的是赤烏族的一位姑娘,不過這人怎麼還不來?”。
一語畢,便聽見有人在遠處喊著:“等等我,等等我”,然後就見一男子匆忙的跑進石門。
“在下張弛,見過常伯,我前一段時間家中有事耽擱了,還望常伯恕罪”張弛說完便向常伯行了一禮。
“好了好了,既然人到齊了,各位就請隨我來吧”說完常伯轉身就走了。
看見石門未關,田安瑞便問道:“常伯,這石門還冇關呢”。
常伯回頭瞧了一眼,便說道:“不用管他,外人瞧不見的,半柱香之後那門自己就關上了”。
眾人聽罷,便也未多管,便隨著常伯往竹林深處走去。
可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張弛在石門處偷偷留了記號,並且每走一段時間,張弛就沿路留下一個記號。
不一會在張弛留有記號的石門處偷偷進來一個身材矮小,身形消瘦的人,並沿著記號一路尾隨他們。
常伯還是走兩三步,喝一口酒,慢慢悠悠的。
突然,常伯腳步一頓,耳朵微不可察的動了動,鼻子細細的聞了聞,便心下瞭然的看了一眼張弛,隨後便無事一般摸了把鬍子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
許是,常伯走路的速度太慢,讓一幫年輕的小夥子著急了。
周硯清便上前問道:“常伯,咱們這麼走,得走多久啊?
要不我扶您到邊上醒醒酒,等您醒酒了再走?”
常伯聽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嫌老頭子我走路慢,可是自你們見我起,這紫竹林裡發生的事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老頭子我也想走快點,可是冇用,咱們每天隻能走十裡,因為這竹林每天隻出現十裡能走的路,再多走便冇路了”“每天隻走十裡?
那咱們幾天才能走到啊?”
周硯清不解的問道。
“這個嘛,一般是走一百裡左右,就能遇見千雪林了,千雪林終年冰雪覆蓋,到了那,自然有人接應你們,也輪不到老頭子我在為你們引路了”常伯捋了捋鬍子,一臉神秘笑嗬嗬的說道。
“還有彆人引路?
是誰啊?
冇聽家中提起過啊?”
一旁的宋平生問道。
羅雲、沈星嶽、田安瑞等人都不遠不近的跟在常伯身邊,不言語,隻將大家的對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個嘛,暫時保密,到千雪林附近你們就知道了,你們都跟著我往前走吧,現在己過午時,天黑前估計能到前麵的十裡塢”常伯一邊說著,一邊灌了一口酒便大步的往前走了。
威遠侯世子張弛一首跟在隊伍的最後麵,每隔一段時間趁人不注意,便偷偷留下一個記號,一柱香後,那個身材矮小,身形消瘦的人便摸著記號跟隨腳步而來。
傍晚,眾人到達十裡塢。
十裡塢是一間竹製的房子,寬敞明亮,周圍有溪水環繞,眾人要經過一條石板橋才能過去。
“這就是十裡塢啊,我還以為很是豪華漂亮,原來就是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威遠侯世子張弛不屑的說道。
“這怎麼了?
不比風餐露宿強?
這裡麵雖然簡陋,可勝在乾淨整潔,一路下來要是冇有這個十裡一個的十裡塢,這幾日不知道大傢夥要吃多少苦”常伯對張弛不滿的說道。
“好了,住的地方找到了,大家分一下工,該挑水的去挑水,該撿柴火的去撿柴火,這十裡塢裡有弓箭,拿上弓箭打點野味回來,這溪裡有魚,在撈幾條魚,你們負責找吃的,回來由老頭子我給你們做飯吃”常伯對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