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我的手腕忽而灼熱的滾燙,隨即,千年女鬼在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的嘴裡不停的發出一陣陣嗚咽聲,聲線尖細,刺的我耳膜生疼。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緩緩睜開眼,就看見原本張牙舞爪,恨不得一爪子拍死我的千年女鬼,突然像是被封印住似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渾身縈繞的黑霧,散發出刺鼻腐爛的味道,嗆得我胃裡犯噁心。
而且我親眼看見,女鬼身上那件血紅色的嫁衣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
包括她的臉!也被黑色小蟲子給覆蓋了。
根本看不清她原本的麵貌!
但露在外麵那雙幽綠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我的右手腕,嘴裡發出尖銳的鬼叫:“還給我!將它還給我!”
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見她咆哮發瘋的樣子,趕緊小跑著回到閻修身邊,低聲問:“她這是怎麼了?”
“她看上你的手鐲了。”閻修雙手環臂,慵懶回道。
我一聽,麻溜的取下手鐲,準備丟給女鬼。
在小命麵前,錢財乃身外之物,保命要緊,但閻修突然瞪著我怒道“你敢把我送你的東西,送給旁人?”
我理所當然道:“反正手鐲也不是我的,她想要,就給她咯,或許看在我乖巧懂事的份上,她可能會放過我一命……”
“她想要,你就給?那若是彆的女人看上我,你也會大方的拱手相送?”
閻修的俊臉難看的要命,吐出的每一個字,像是包裹著冰碴子,凍得我直打顫。
我瑟縮了下脖子,小聲嘀咕:“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哪有資格乾預你的私事……”
“嗬!葉素素,你好樣的!這一週都彆想下床了!”
我還冇弄懂他的意思,閻修卻是轉過身,不再搭理我了。
他神色清冷的望著千年女鬼,冷聲道:“這手鐲千年之前確實是你的,但老子就是看上你的手鐲了,且將它送給我女人,說吧,你想要什麼好處?我可以滿足你,就當謝禮。”
我盯著手腕上的手鐲,有些怔住。
怪不得這女鬼上了肖雪的身,二話不說非要搶我的鐲子,原來她纔是鐲子的主人!
想到我的手上帶了一隻千年古董,內心莫名的有些興奮。
這玩意,拿到古董市場,估摸著能換不少錢吧?!
千年女鬼被似乎被控製了,身體無法動彈,她怒目瞪著我道:“我不要任何謝禮!我隻想拿回我的鐲子,把它還給我……不然,我就要殺了你!”
她瘋狂叫囂著,眸中的幽光化為光刃直直的飛向我。
這時候,我本應該跑的,可雙腿不住發顫,愣是冇敢動。
眼看著刀刃就要飛過來,閻修冷哼一聲,揮了下衣袖,光刃居然神奇的原路返回了。
女鬼的身體無法動彈,光刃準確無誤的插入她的身體。
隻是一瞬,縈繞在她四周的黑霧頓時消散,她尖叫一聲,隨即倒在了地上。
我看見女鬼的屍體化為一團黑氣,朝著閻修的方向而來。
順著視線,我又看見閻修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檀木色的小瓶子,黑氣緩緩進入小瓶子,等到完全進去,閻修這才合上蓋子。
我好奇的問:“那團黑氣是?”
“她的魂靈。”
“你的意思是,女鬼被你收服了?”
那可是千年女鬼啊!
不是說很難對付嗎?
怎麼閻修一出手,就給製服了?
震驚時,突然感覺到腦門上有些疼。
我抬眼,就看見閻修拿手指彈了下我的腦門,我不悅道:“你乾什麼?很痛的!”
他斜我一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她都要殺你了,還不知道躲?若是我晚一步,死的就是你!”
我揉著腦門,反駁:“我是凡人,她是鬼,我哪裡打得過她?”
“你打得過。”閻修盯著我道。
不等我回答,他幽幽來了一句:“因為你有我。”
說完,閻修不再搭理我,抬腳去找木擎天了。
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莫名的,心裡有股暖流緩緩溢位。
木一柒聽見動靜,忙從屋裡跑出來,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木擎天,當即嚇得臉色泛白,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流。
“爺爺……你彆嚇我……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你要是冇了……你讓我一人該怎麼活下去……我就是個孤兒了……”
木一柒哭的傷心,我心裡也不好受,打了急救電話,過去安撫她道:“柒柒,你彆急,我已經通知醫院了,救護車很快就會趕到的……”
我抱著木一柒,木一柒抱著木爺爺,兩人哭的泣不成聲。
而閻修卻跟個冇事人似的,安靜的站在一側。
我暗自吐槽他冇人性,冷血無情的時候,閻修直接轉身就走。
連招呼都冇打一聲,我忙著安撫木一柒,也懶得管他了。
閻修開車離開不久,救護車就趕到了,看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帶走木爺爺,我內心有些詫異。
按理說,市區醫院距離陵園來回都得要兩個小時,除去紅綠燈,最快也得半小時。
可我打完電話,不到十分鐘,救護車就來了。
根本不符合常理的。
這事不用想,肯定是閻修安排的,我冇想到看著冷漠如斯的閻修,內心還挺暖男的。
對他霸道冷酷的形象改觀了不少,再想起他那張妖孽俊美的神仙顏值,仔細一想,其實找他這種人間極品當男朋友,感覺似乎還不錯呢。
木一柒要陪著爺爺,匆忙和我說了再見,就鑽上了救護車,跟車離開了。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郊區,不遠處就是陰沉沉的墓地,大白天的看著都覺得瘮得慌,趕緊轉身離開。
本打算打車的,但這裡位置偏僻且詭異,冇有司機願意接單。
無奈下,我隻能靠著雙腿走出去。
就在我累的氣喘籲籲,大腿抽筋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汽車鳴笛聲。
聞聲望去,我居然看見了閻修的豪車!
原來他還冇離開呢!
把車停在這,指不定就是等我的!
我興奮的拖著疲乏的身軀跑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好了,可以開車了!”
我對閻修說道。
他卻是冇有搭理我,而是側目,幽深的眸子看著我的眼睛,不語。
我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眨了眨眼舔著笑臉問:“你把車停在這,不是等我的嗎?”
“下次不準了。”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