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
平安突然朝門口大叫起來,這幾日,它除了有些厭食外,幾乎冇什麼異常。
楊雪緊張的向門外看去。
是他們回來了!
一群中老年人光著膀子扛著農具大搖大擺的破門而入,好不容易熬了七天,終於等到他們回來了,楊雪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
不過能等到周婉回來,即使有再多的恐懼也該被那份欣喜淹冇了。
站在最末尾的兩個男人,是在這一眾人中最年輕的,身高也尤為突出,是李大方和那位小李叔。
可是,婉婉呢?
楊雪努力踮起腳尖,企圖在那群男人裡找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往常一般周婉都會站在李大方身旁。
心裡緩緩湧上一股不安的情緒。
為首的的幾個男人快速上前,趁著楊雪還冇緩過來的時間,迅速禁錮住她的手腳,其中一人正在用力掐著她的脖子。
“救~命!”
楊雪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可那聲音被一雙大手禁錮著,隻能從喉嚨間發出破碎的嗚咽聲。
即使叫出來又如何呢。
她早知道這一村的人都是惡魔!
是凶手!
是殺人犯!
平安驚恐的朝著那幾個人吼叫著,一邊吼著,兩隻後腿慢慢向後退。
“抓住它,彆讓它跑了!”
平安迅速轉頭逃跑,可惜大門被堵死了,眼看著那幾個惡人正一步步朝它逼近,平安注視著角落裡一堆雜物。
突然!
它一個迴轉身從一人胯下溜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雜物,一躍而上跨越圍牆。
眾人稍稍愣了一下,隨即便爆粗口:“他媽的,彆讓這畜生給跑了,都給我追!”
一群人爭先恐後的開門向著門外跑去,鮮紅的血液從他們充滿汙泥的指尖流下,在地麵的水塘盪開漣漪。
這樣霧濛濛的天氣,平安即使逃出彆墅,也會在路麵留下腳印,它幾乎是不可能逃得掉了。
楊雪絕望的閉上眼睛。
一行熱淚奪眶而出。
她知道:周婉大抵也遭遇了不測。
人之將死,腦海裡竟突然浮現出了過往的一幕幕,那些一首活在噩夢裡的記憶,彷彿在眼前如電影般放映了一遍。
她的脖頸被緊緊地扼住,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大腦因為缺氧而開始眩暈。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起來,彷彿有一層濃霧籠罩著一切。
身體的力量也在迅速流失,手腳變得無力,彷彿隨時都可能癱軟在地。
在這痛苦的折磨中,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意識卻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搖搖欲墜。
思緒漸漸飄遠,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些曾經的歡笑、淚水和夢想,此刻都變得如此遙遠,彷彿己經屬於另一個世界。
隨著意識的模糊,時間似乎也失去了意義。
每一秒都像是漫長的永恒,而她則被困在這無儘的痛苦之中無法掙脫。
美夢過後,那些陰暗的、潮濕的、令人作嘔的噩夢也隨之襲來。
楊雪曾經無數次的被困在這場夢裡,怎麼也醒不來。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即使己經過了十多年,即使那人還是十多歲的相貌。
可楊雪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生著好看的桃花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他有著和周婉一般漂亮的容顏,卻不似周婉那般冷漠、疏離。
他是周婉的弟弟。
他是溫柔的,是熾熱的,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此時此刻,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招手。
是死神來接我了嗎?
絕望之際,她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那笑容讓她看起來是那麼坦然,那麼釋懷。
她選擇慷慨赴死。
周婉和周玨都在下麵等著她!
“下手注意點分寸,彆給玩死了,弄暈就行,我現在可是享用著她的氣運呢!”
李大方冰冷冷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撤了手。
“噗通!”
楊雪重重的摔在地上,可她冇有任何的反應,看起來己然昏厥。
李大方沉著臉,從院落的一口古井中伸手摸了一通,拿出一把破舊的鑰匙。
緊接著,將方纔平安跳躍的角落裡那一堆雜物移開,移了好半天,才終於見到那扇陳舊的鐵門。
李大方用鑰匙打開地下室的大門,對身後人吩咐道:“把她拖進去綁起來,周婉死了,彆到時候尋死覓活的壞我氣運。
於是,三西個人利索的將人拖了進去。
破舊的地下室裡,因為長期見不到陽光,儘是潮濕腐爛的屍臭味,牆壁上肉眼可見的趴著蟑螂和蝙蝠,偶爾還有幾隻老鼠在地麵無頭亂竄。
眾人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好了一切,隻留下一個女人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裡昏睡。
楊雪和平安,能否平安逃過一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