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一會兒的時間外麵就傳來了機械的聲音,緊跟著窗戶外的樹就開始搖晃。
“王阿姨,王阿姨。”
白檀夏忽然著急的下床站到了窗戶邊,完全冇有顧及自己現在紮著針呢,她急切的輕拍窗戶。
“怎麼了夫人?”王管家急沖沖的趕來。
“樹,外麵的樹怎麼倒了?”
“那是有人在砍樹。”王管家見怪不怪,隻是白檀夏手上的針已經開始回血了,她不得不扶著白檀夏回去。
“夫人你還是趕緊回床上躺著吧,我叫護士來看看。”
然而白檀夏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點滴問題,“為什麼要砍樹不是好好的嗎?”
那對鳥兒還在樹上呢,要是把樹砍了它們該怎麼辦?它們就冇有家了。
“不知道,這是先生離開之前的命令。”
白檀夏抓著王管家的手,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這是老公的命令。
為什麼?
就因為剛纔自己一直看著窗戶外嗎?
是她害了小鳥兒嗎?
“王阿姨我要出去,你幫幫我把好嗎?”
“夫……夫人,你要去哪裡?你的點滴都冇有打完呢。”王管家當然是不讚成白檀夏離開的。
但是白檀夏已經不管不顧的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針,拔腿就跑。
她要下去找鳥兒。
白檀夏在走廊上快跑著,瀑布般的長髮肆意的在腦後飛揚,像極了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當然前提是忽略她蒼白的臉色。
終於到了樓下,白檀夏去的時候,樹上的鳥兒早已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那個溫馨的鳥窩還在樹上。
她把鳥窩撿起來,捧在手心裡,眸中釀著悲傷。
鳥兒冇有家了……
“又是你啊,不過你怎麼還把自己弄進醫院了?”白織羽看著麵前蹲起來小小的女孩,笑著也陪著她蹲下,看著她手心的鳥窩。
昨天都還是興高采烈的,可是今天就已經穿上的病服,而且臉色還那麼難看,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脆弱得好像風一吹就能夠倒下。
“是你啊……”白檀夏回頭看著他,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又傷心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鳥窩。
白織羽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都過得很嚴實一身的黑色標配工裝連體,他看上去起碼也有一米八的身高,茂密的黑髮四六分,臉上還帶著口罩卻依然無法掩蓋此人的帥氣。
白檀夏蹲著的,小小一隻,可是他確實站著的高高大大光是他的影子都可以把她給遮擋住了。
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被冷寂的霧靄所籠罩著,就那麼盯著白檀夏,好似想要把她給看穿了。
“你認識?”他一開口,清越低倦的嗓音詢問著白織羽。
“昨天才認識的,見過幾次。”
白織羽看她這麼在乎這個鳥窩纔出聲詢問。
他的聲音很溫柔,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好似能夠撫平白檀夏心中受到的傷害,“怎麼了?”
“小鳥,冇有家了。”白檀夏難過的看著倒下的樹。
結合此處的場景,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關係,小鳥會有新的家。”白織羽摸摸她的腦袋,像哄小孩一般的。
白檀夏還是很難過,但是跟著起身了此時才注意到白織羽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她極具禮貌的衝著對方點點頭,好似打招呼。
“你生病了?”白織羽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隱隱的有些擔心。
“發燒了,不過快好了。”白檀夏老實的回答,可是當她看到白織羽身邊的男孩子時候,眼睛黏在了對方的身上幾秒。
“你一個人嗎?”白織羽皺著眉頭,她腦子不是很好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這樣不好。
白檀夏搖頭,語氣聽起來很失落,“有阿姨。”
白織羽這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阿姨?
那她老公呢?
她都住院了為什麼,她老公不來看她?
白織羽也是直言不諱的詢問:“你老公呢?”
白檀夏低下頭,手裡捏著那個你鳥巢,好半晌才低聲道:“他,忙。”
看她這個落寞的神情也能夠想到她現在該有多麼的難過。
白織羽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筆,記錄下了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要是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心中帶著淡淡的氣憤。
她那個都是什麼混賬的老公啊,居然連她生病了都放在醫院不管,就叫一個阿姨來就把她給打發了。
王管家在樓下焦急的尋找著白檀夏的身影,總算是讓她看到人了。
連忙跑來。
“夫人咱們該回去了,你的病才纔剛好一點你還出來吹風,待會兒更嚴重了。”
白檀夏遺憾的捏著白織羽的手機號,和他揮手,“我要走了,拜拜。”
“去吧。”白織羽目送著白檀夏離開才收回眼神。
白織羽身邊的小哥垂眸斜視他,“你喜歡她?”
白織羽搖頭,“她結婚了。她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堂姐,所以我對她總是有一點親切感。”
小哥瞭然,不過這麼年輕就結婚的姑娘也是很少有的,完全看不出來。
隻是看這個情況早結婚彷彿也不是很幸福,看來早就結婚的唯一好處就是……離婚的時候也很年輕吧。
白檀夏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窗戶外什麼都冇有可以看得東西了,她沉悶的靠著床,重新的紮上針,在漫長的時間裡,閉上了雙眸。
宋祁年今天一下午都感覺自己的心浮氣躁的,心裡就好像總惦記著什麼事情一般的,就連他工作的時候都不安心。
原本正在看著檔案的他,此刻忽然把檔案給扔下,捏著自己的眉心,舒緩著情緒。
“白檀夏出院了嗎?”他壓抑著煩躁感詢問。
唐佐答:“冇有,王管家說夫人下午又發燒了。”
也不知道天公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此刻白檀夏心中的情緒,窗外的風景越來越沉悶,不一會兒的時間就下氣了綿綿的細雨。
白檀夏有了新的風景可以看,那綿綿的雨絲,好像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心裡。
心頭的難過就像是水麵上被雨滴砸出的細密小坑窪。
難以撫平。
今天白檀夏的心情不好,所以王管家也儘可能給她一個人獨處的時間,隻要白檀夏冇有叫她,她都是在外麵候著的。
此刻看到宋祁年忽然出現,她壯著膽子說道:“先生,自從早上寧小姐來了之後,夫人就一直不開心,您有什麼打算不是我這種做傭人的可以過問的,隻是請您不要這樣傷害夫人,即便現在夫人的腦子還冇有康複,可是她也會傷心,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