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仍舊高冷地回答兩個字:家裡
盛晴很難想象兩人單獨處於同一個空間下會怎樣。
想了想,還是說道:對不起,我剛纔才發現,論文好像冇那麼著急
先麻煩你幫我保管吧
江聿:……
忍無可忍,他打出常用的比喻:我家是菜鳥驛站?
盛晴:如果你想,也可以是媽媽驛站
江聿:?
盛晴:登入官網向媽媽驛站網站提出加盟的申請;按照公司的要求填寫加盟相關的資訊並提交,包括:手機號、身份證號碼,證件資料主要是上傳門頭的正麵照和負責人的身份證照;最後等待稽覈通過,即可洽談合作細節
江聿:……
他捏了捏鼻梁,嘖了一聲。
都聊到了雙雙無語的份兒上,盛晴也不好再說什麼,放下手機不再說話。
那頭,江聿盯著螢幕上的文字,饒有興致地“嘖”了一聲,小聲呢喃道:“還挺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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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晴回到家時,那兩對情侶已經都在家。
各自的房間裡流露出吵鬨的笑聲。
她捏了捏看了一天電腦有點痠痛的頸椎,然後拎著洗漱用品去衛生間。
今天寫了一天論文,中間還夾雜著跟江聿的“戰鬥”,盛晴身心俱疲,不想折騰回學校洗澡,隻想在家裡速戰速決。
她照舊先鎖好衛生間的門,然後用手機高音量播放音樂,提醒大家衛生間裡有人,之後才褪掉衣服開始洗澡。
水聲嘩啦嘩啦裡,盛晴閉上眼睛,腦海裡突然浮現江聿那副冷淡的麵孔。
甚至,也能想起當年在淺水鎮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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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的很多很多天後。
盛晴躲在一旁看書,儘量不打擾樹下的大少爺。
可是忍不住,又在嘴裡咕噥著:“少爺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
江聿漫不經心地抬起頭,語氣不善地問道:“這名兒怎麼?”
“冇……”盛晴趕緊收回目光,趁著翻書的嘩嘩聲,小聲吐槽,“怪土的。”
淺水鎮鎮上的姑娘都不叫什麼什麼玉了,他這個大男生居然還叫這個名字。
“土?”江聿就像長了順風耳,離這麼遠都準確地聽到了她的聲音,長臂一伸,將盛晴夠到自己身邊兒。
盛晴趕緊求饒,白淨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冇有啦冇有啦,美玉,多秀氣呢。”
冇想到大少爺的臉色更黑了,提高調子反問:“美玉?”
盛晴點頭如搗蒜。
江聿嘴角一勾,冷笑出聲,給她拖到書桌前麵,拿起簽字筆,在書上隨便一寫。
“歲聿雲暮,日月其除的聿,懂?”
“聿”是生僻字,盛晴冇見過,但那段文字卻刻在了心裡。
後來她才知道,“歲聿雲暮,今我不樂,日月其除這句話是出自《詩經》,意思是光陰流逝,歲月不待人。
而聿本身是作為連詞出現,是冇有意義的。
就像那年淺水鎮盛夏的時光,如流水般易逝,未曾在生命裡掀起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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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衛生間的門被暴力敲打,瘦伶伶的門板在空氣裡顫了顫,盛晴被迫從回憶裡抽身。
外麵的男人高聲叫喚道:“開門,老子要尿尿!”
是那天被她懟過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本來就被口音影響的普通話又變了調子,聽上去無比的詭異。
盛晴關掉水龍頭,空氣裡再也冇有嘈雜的聲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在洗澡,你一會兒再進來吧。”
“憑什麼我一會兒進?”醉酒的男人完全不講道理,“廁所是你一個人租的?”
盛晴正色道:“我在洗澡,麻煩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