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幽幽一歎,眸子裡都是愁苦:“如此,可如何是好?”
皇宮。
與以往不同,今日多了些許狂野氣息。
腦袋後掛著老鼠尾巴一般細長的建奴使團,腦袋上這裡一片,那裡一片,長相粗獷的蒙古使團,今日在朝堂覲見大周皇帝。
建奴使團,文武使臣,個個人高馬大,比大周文武群臣高出不少。
蒙古使團更是粗壯狂野,甚至身上散發著羊膻味道。
“後金使臣愛新覺羅.代善,拜見大周皇帝。”
使臣為首一人,人高馬大,魁梧壯碩之中,又蘊藏著一絲絲儒雅。然而,這位略顯儒雅的建奴使臣,臉上都是桀驁。
麵對大周皇帝,僅僅微微躬身。
“放肆!”
滿朝文武,見到建奴使臣如此,一個個義憤填膺:“偽金國本是我大周治下,建奴奴才,也敢建國?”
“你建奴偽帝哈赤都被我大周安國縣公斬下腦袋,安敢在此如此放肆?跪下!”
建奴戰鬥力是很強,強到大周屢戰屢敗,十年前更是薩爾滸一戰,徹底丟失關外疆域。這也導致,大周畏懼建奴如同虎蠍。
然而,大周安國縣公,依舊摘下建奴偽帝哈赤的腦袋,大周君臣對於建奴的畏懼,多少大大減輕。
如今,又在大周皇宮之中,大周文武群臣,自然膽氣更壯。
特彆是文臣,大周國內的武將他們都是心生鄙夷,自然更是看不起建奴這等異族。
如此一來,蒙古使團反而被人忽略了。
代善眼睛中蘊藏著怒火與殺機:“僥倖而已,是我後金輕敵,導致我皇慘遭毒手。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常聞大周天朝上國,儒家治世,也隻懂的呈口舌之利?”
“大周皇帝。”
代善再次一躬身:“我皇乃是天子,如今戰敗,也不應羞辱。天子代天牧守,尊貴無邊,縱然戰死,也有天子的死法與尊嚴。如今我大金皇帝首級傳閱天下,這就是大周臣民對待天子的態度?”
“未來,大周如若戰敗,大周皇帝首級,我大金是否也要如此對待?”
要挾!
蠻橫!
代善俾倪天下般的氣勢,緩緩掃過大周朝堂:“你們大周不敬重天子,我大金又何須敬重?”
“放肆!”
“建奴奴才,也敢稱帝?自稱天子?”
水溶舉芴出班:“陛下,建奴野蠻野獸,不懂尊卑利益,臣建議為顯我大周氣度,驅逐出關。”
“臣附議...”
“臣附議...”
建奴使團太過囂張,他們來求取哈赤首級,就已經如此目中無人。要是大周服軟,豈不是被天下臣民恥笑,遺臭萬年?
建元帝雙眼微眯,冷視建奴使團:“你們要哈赤首級,也未必不可。然,建奴使團囂張跋扈,態度不端,藐視我大周朝堂,朕乃是英明天子,也不允許野蠻立於朝堂。你們回去吧...”
代善眸子裡滿是不屑,甚至是狂傲:“大周皇帝,我大金是有誠意的。我大金願以廣寧衛以西四衛,讓與大周,再以黃金十萬兩,換我大金皇帝龍首。”
大周朝堂為之一靜,廣寧衛以西,共有四衛,乃是朱明當年東延長城一段所設軍鎮。隻是當年薩爾滸一戰,大周失去掌控,被建奴所占領。
那是廣袤的領土,而且極為肥沃。
不僅如此,那裡魚產豐富,乃是為數不多的,大晉富饒之地。
再有十萬兩黃金,雖然不是特彆多,也可以緩解年關之下的國庫緊張。
“陛下...”
內閣首輔丁大誌有些意動,舉芴出班:“臣以為如此交換之法,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