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賈蓉臉色冷了下來:“瑞珠,你說!”
秦可卿臉色一白,瑞珠皺起眉頭,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怪大奶奶,為何要大奶奶承受後果?瑞珠一咬牙,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這本身就是西府寶二爺孟浪,不知廉恥,罔顧人倫,與大奶奶無關!”
秦可卿淚珠兒垂落,臉色蒼白一片。
賈惜春幽幽一歎,有些愧疚。
他若不來,這件事情,就會隱瞞過去。
或許隱瞞不長時間,但是畢竟現在,蓉哥兒即將要與建奴第一勇士約戰...
“砰!”
賈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好哇...”
“蓉哥兒...”
賈惜春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勸道:“這與可卿無關,是我孟浪,邀請媳婦姑娘媳婦,來賞園子,誰知道寶玉如此德行...”
“哼...”
賈蓉眼睛中有些怒火,轉頭看著低著頭垂淚,臉色煞白的秦可卿。這個原本命運軌跡,府中惡奴中傷,賈珍老王八扒灰,秦可卿為什麼裝病?
就是為了躲賈珍。
這個小門小戶,嫁入頂級勳貴家中的女子,本身就帶著自卑。丈夫是一個窩囊的,公公是一個老王八...最終懸梁自儘。
冇有一個女子甘願卑賤,甘願下流。
完婚這幾天,賈蓉感受得到,秦可卿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如今,這個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女人,本身小門小戶,就已經很是自卑。又因為老姑娘嫁入寧國公府,更是處處小心謹慎。
“我自然知道可兒是無辜的。”
溫柔的幫著秦可卿擦著眼淚:“可兒,一切有我。你為我的妻子,我自然為你撐起一片天,你本無錯,無需如此。”
秦可卿一怔,賈寶玉身份地位不說。
單說府中哥兒爺兒們,就算是有錯,也都是推到女人身上。他們都會保全爺兒們,而不是女人!
因為,男人纔是一個家族的希望。
秦可卿已經有所預料,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榮國府必然保全賈寶玉名譽,而讓她揹負罵名。
甚至...一紙休書,讓她灰溜溜滾出寧國公府。
男兒無德,女人之罪!
現在,賈蓉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她原本悲慼的心,得到了些許溫暖。
讓她原本惶恐無助的心,得到了一個港灣:“夫君,這件事...”
“嗬。”
輕笑一聲,賈蓉語氣堅決:“管他是誰,讓我的妻子受了委屈,豈能就這樣算了?來人,去請西府大老爺二老爺...今日就算是鬨得東西二府決裂,也不能讓我的妻子受委屈!”
“嗡...”
秦可卿身子一晃,她渾身如同電流湧過,腦袋麻麻的,幾乎失去知覺。
自古以來,女人就是男人附庸。
千百年前,更是有一位皇帝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來。
東西兩府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以說,任何一個人,為了家族要麼忍氣吞聲,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要麼,就是把罪名,歸罪於一個女人身上,也就是她的身上。
在這個禮防大於天,就算是賈寶玉失禮,罔顧人倫,也是無錯,而一切都要歸罪於她勾引、長得太美之罪。
而自己的丈夫,竟然不顧東西二府關係破裂,也要為自己做主!
秦可卿身子發麻,心也發麻,腦袋發麻。
就看到瑞珠走了出去,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看待這一切。
忽然,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聲音輕柔,帶著一種魔力,讓她心安,讓她靈魂慢慢歸來:“可兒,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我這一生的拚搏就是封妻廕子。為了你,為了咱們的孩子,其他一切,與我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