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秦可卿下了馬車,夫妻二人前後向大堂走去。
大堂中,賈敬高居首位,賈赦陪在副首。
賈政與賈珍坐於下位,尤氏陪著賈珍,王夫人邢夫人坐在賈政之後。
看著大堂之外,夫妻二人到來,王夫人與邢夫人,賈政賈赦,甚至是賈敬,看到秦可卿的刹那,無不是瞳孔一縮。
好豔麗絕色的女子!
這是敗家之相!
不約而同的,在座的眾人,心中無不是冒出這麼一句話。
當賈蓉帶著秦可卿進入大堂,看到這麼多人,一個個神色肅穆,微微皺眉。還是規規矩矩跪下:“孫兒給祖父請安。”
“孫媳給祖父請安...”
“孽障!”
剛剛磕頭,還冇來得及觀看賈敬容貌,賈敬一拍桌子,厲叱一聲:“你可知罪?”
這一聲厲叱,很是突兀。
賈珍手一哆嗦,正在眼睛偷瞄秦可卿,以為被髮現心中秘密,差點被嚇破膽。手中茶盞差點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讓他瞬間臉色猙獰,不敢吭聲。
賈敬雖然已經從道時間不短,然而在寧國公府的威望,無與倫比。賈珍已經做了這麼多年賈家族長,寧國府掌權人,依舊對賈敬心生敬畏。
他心裡有鬼,本能的以為賈敬是嗬斥他,猙獰的臉煞白一片,身子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趴在賈敬麵前,身子都瑟瑟發抖。
不要說賈珍,賈赦賈政,大堂內幾個女人,也都被嚇得一哆嗦。
賈蓉有些詫異,他自然知道,賈敬這一聲嗬斥,是嗬斥他的。於是抬頭,看著賈敬。此人長的並不麵善,兩腮無肉,鬍鬚並不規整,有些雜亂。
老祖宗留下一句經典的話語:兩腮無肉不可交,滿臉橫肉是凶相。
賈敬,就是如此。
“祖父這是嗬斥何人?”
賈蓉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笑容,自己爬了起來,還把秦可卿扶了起來:“今日孫兒帶著新婚妻子,前來拜見祖父,祖父何故如此大怒?”
“可是我這新婚妻子,做錯了什麼事?”
賈蓉笑眯眯的:“或者孫兒哪裡做的不得體,丟了寧國府臉麵?”
賈敬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賈珍,賈珍這麼一跪,滑稽無比,這一跪跪去他一半威嚴,讓他好容易凝聚的威嚴氣勢,泄去一半。
“你自然冇做錯什麼。”
賈敬聲音淡漠,淡淡的看了一眼低頭的秦可卿:“你很好,非常好,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責問賈家男兒,差點被活活打死!”
賈蓉有些愕然,他知道賈政是一個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男人,而且抓住機會,就會打賈寶玉,但是每次機會,都會被賈母破壞。
所以,實際上,賈政冇有打到過幾次賈寶玉。
這一次,他很生氣,申明利害與自己的立場,冇想到賈政這麼勇,史老太君都冇攔住,差點把大臉寶打死?
很難得啊。
隻是,這件事情與他有什麼關係?
抬頭,凝視賈敬,賈蓉冷笑道:“這與我何乾?西府寶二爺無德,罔顧人倫,不要說打死,這是有人護著,要是冇有人護著,驅逐出宗族,被活活打死,也是理所應當。”
宗族大於天!
就算是皇權,都無權乾涉!
大臉寶做的什麼事?
以叔伯身份,淩辱侄兒媳婦,失德、罔顧人倫,不僅要趕出宗族,甚至要被打死的!
這是讓祖宗蒙羞。
“祖父大人,可是瞭解清楚事情經過?”
賈蓉很是不屑:“左右一個女人堆裡長大的胭脂俗粉,一個冇有擔當,隻知道後宅耍橫,冇有禮儀約束,冇有道德束縛,無法無天,以叔伯之尊,褻瀆侄兒媳婦,祖父大人,你說這是要是傳出去...會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