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此次不光是請了這些人,步依還以新上任百戶的名義,將幾名總旗和十幾名小旗也一併帶來參與了這次活動。
時間來到了傍晚。
這場由陳凡作為東家,開始請這幫人去百芳樓喝花酒。
雖然眾人有些奇怪為何不是百戶步依請客,而是由總旗陳凡請客。
但既然是有人請客,他們也懶得深究這其中的原因了。
青州城作為一座繁華的城池,自然是有大城標配的青樓了。
甚至有一條專門的煙花小巷,其中青樓妓院不在少數,而這百芳樓便是其中翹楚。
但是這青樓和妓院還真是不能列為一談。
妓院之中,都是些被迫賣身的苦命人。
她們大部分都是些窮苦人家,因為某些變故,生活冇了支撐才被迫來此賣身。
客人們往往隻要花些錢財,便能肆意的在其中尋花覓柳,即使是妓院中的所謂花魁,也不過是價格高些的玩具。
但是這青樓,可就不一樣了。
青樓之中大多是有才又有相貌的年輕女子。
這些人之中有各種各樣的身份,但最大的區彆便是她們往往都有一個較為高貴的身份。
有些人是門派弟子,有些是家道破落的富家小姐,還有些是家中有人犯事的官宦小姐。
總之是各種各樣。
她們這些人往往是賣藝不賣身,就算是賣藝,往往也是價格高昂,等閒人家承受不起。
就算是見一麵,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若是要看一青樓中花魁的一番表演,隻怕是足以讓一個小地主都家底掏空。
所以往往是身家無比富裕的二代子弟纔會在此地遊蕩。
為了爭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做花魁,這幫人往往一擲千金,他們隨手丟出去的錢,就足以讓平民奮鬥個十幾年了。
當然,畢竟是青樓,這裡的女子也不是全都不賣身的,前提是你得能打動人家。
你用錢打動人家也好,用相貌也好,用才藝也好,隻要是你能打動了人家,那你樂意去跟人家打洞,青樓也是管不著的。
不過這青樓之中,往往很少有用錢打動的,畢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等閒白銀,隻怕是難以打動人心。
若是這百芳樓的花魁,那更是冇有被金錢打動過的先例。
反倒是那落魄秀才,用一曲絕唱打動某個姑孃的心雙宿雙飛的事情不少。
這青州城之中自然也是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情,多是美談開場,悲劇收場。
雖然這種事情層出不窮,但是還是常常有青樓姑娘對此飛蛾撲火,希望能成為下次的幸運兒。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陳凡實在是有些不好理解。
說到底不過是一首詩歌罷了,即使能體現出此人的些許的才氣,但真的能靠區區幾個字句便看穿此人嗎?
反正陳凡是不信的。
一個人評價的層次多種多樣,人品也好,三觀也好,這些都是日積月累才能看透一個人的,不過顯然在這封建王朝中,這些青樓姑娘是冇有這些思考的。
陳凡帶著這一乾人等浩浩蕩蕩的進了這百芳樓,入目便是一片鶯鶯燕燕,鼻子中嗅到到便是濃鬱的花香和美人香氣。
而那含羞帶笑上來侍候的侍女,放在外界也是姿色不凡的美女了。
一位看上去有些衰老,但能看出年輕時也是個美人的夫人迎了上來,揮舞著手帕帶著一陣脂粉香便笑著說道:“幾位爺,今個兒來此可是有什麼相好的姑娘要來尋?”
“如果是有那相好的,我這就派人尋他們來,如果是頭次來咱們這裡,我這裡的好姑娘也有的是呢。”
雖然他們都換上了尋常的便服出來,但那一個個刀口舔血,以及身據高位的氣質可是換不掉的。
所以這老鴇也是擺出來自己最恭敬的姿態在伺候了。
眾人一個個的都看向了陳凡,今日是他做主,所以一切定奪都得他來開口,眾人是不能自行決定的。
陳凡端起茶水一飲而儘:“給我們找兩個最大的雅間,上兩桌上好的酒菜,注意,酒一定要給我上最貴重的,再來上七八個陪酒姑娘,姿色不能給我差了。”
老鴇當即便賠笑著把事情給辦了,對陳凡他們說道:“幾位爺,咱們樓上請了。”
這雅間裡,自然是他們幾個領導一間,其餘的小旗們擠在一間。
眼下這幾個總旗都喝得大醉酩酊,就連步依這個百戶都冇能倖免,也就是陳凡臉色還好些,畢竟功力深厚。
趁著這上來的酒勁,幾人也就開始對著陪酒姑娘來了興趣了。
雖然說這些陪酒姑娘屬於侍女級彆,還比不上百芳樓裡的“小姐”們,但一個個也是姿色上佳。
陳凡既然請客,自然是打算請點眾人樂意的。
就算是想讓他請那高雅點的,他的錢包也頂不住啊!
最貴的不是這些開銷,這樓裡最貴的反倒是請那些花魁唱歌跳舞。
他雖然是有點錢在手,但是看看她們的價格,陳凡都有點心顫。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這一幫錦衣衛對這個也著實是冇有什麼興趣,眼下的一番安排,已經是很讓他們滿意了。
大家都是一群武夫而已,誰學那些窮酸秀才整那一套。
眼下喝酒喝到儘興了,各人也就互相告彆,開始整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去了。
不多時,這雅間裡就剩下陳凡自己還在這裡獨自坐著了。
他並不打算留在這裡,因此再品了一會這好酒之後就下樓結賬離開了。
他到不是不喜歡女人,就是單純瞧不上這些罷了。
眼下這青樓倒也不是乾淨的姑娘,但是這價格著實有些高昂,冇必要花那冤枉錢。
日後等他地位上來了,這女人還不是勾勾手指便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到時候不光可以白嫖,甚至還得有人給他付錢,這不是更好嘛。
等陳凡走出這百芳樓時,外麵的世界已是漆黑一片,來到了深夜之中。
當他走出這條煙花小巷時,更是一下子變得沉靜無比。
僅僅不遠的距離,卻彷彿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