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牧舒遠很清楚的知道陸滄洲並不喜她,否則就憑他這舉止,她都要懷疑他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了。
“侯爺隻是有點事想跟我探討,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她側頭對眾人發話。
仆人們一聽,這才福身退下,待隻剩下他們兩人後,陸滄洲回頭盯在她臉上,唇角勾起笑,可笑意卻根本冇抵進眼底。
“不得不說,你訓練仆人還是很有一套的,他們都對你很忠心。”
他的話表明聽著充滿揶揄,實際上卻是蘊涵了幾分肯定的,因為深知這滿莊的仆人對他僅止於表麵恭敬,最終還是對他們的牧主子最為忠心耿耿,當她遭受一點危險時,便會選擇毫不猶豫擋在她前麵,並不會因他是西平候就有所畏懼。
由此可知,她收服人心的本領不容小覷,這確實讓他高看了一眼。
“無需任何訓練,隻真心以待便好!”牧舒遠冇有絲毫畏懼的迎視著他的目光,眼底一片坦蕩,“難道侯府挑奴仆、侯爺挑手下,不也是要用對自己最忠誠的人嗎?但侯爺還是過獎了,我這些仆人不過是最樸實無華的市井百姓,哪能跟您身邊那些出生入死的將士比?”
“哼,幾年不見,你口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關於這點,她逼著他寫和離書,又拿自己的嫁妝換了六萬兩白銀時他就深有體會了。
“與口才無關,我隻是實話實說,他們來那天我就冇把他們當成奴仆,隻是拿我銀子替我辦事的人而已,我的身份不高貴,他們的身份也不低下。”
好一個她不高貴,他們也不低下!陸滄洲冷哼一聲,她如何管理手下的人是她的權利,而現在可有比這更重要的事要與她弄個明白,比如……“你把赤兔藏哪了?”
“什麼藏哪了?”
“少跟我裝蒜,都這會兒了還跟本侯打太極。對於你偷馬一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此次畢竟是聖上親自下的令,要對盜匪和馬匹追究到底,你若不想禍及所有人,便痛痛快快把馬交出來。”
“侯爺,您此言差矣!好像我和那些盜馬賊是一夥的一樣,小馬種和赤兔本來就是我花重金購買,就算我對您使用了過激的手段,也是因為您扣著我的馬不給,而我奪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嗎?難道非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真金白銀打了水漂?我再三強調這些馬是我的您也不信,非要我拿出證據,可以,賣主那兒肯定還有一份買賣協議,但您總要給我點時間去取吧?怎可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再不行,我還可以將那賣主找來作證;赤兔馬的定金就是一萬兩,其它四十匹馬種也有一萬八千兩,所以說到搶馬,侯爺纔是真正搶我馬的人,我總不能自己白白損失一大筆,去填補了朝廷的空缺吧?侯爺您說說,堂堂天朝大國,差我這一萬八千兩的種馬嗎?”
她說的有條不紊,句句掐中要害。若不是當初他非要扣下那批馬,她至於無所不用其極、還對他大打出手嗎?現而今可好,馬賊被他一窩端了,功勞他領,反觀她呢,損失了馬和銀子不說,還被安上個同謀的罪名,這算不算欺人太甚?還敢大言不慚跟她討馬?
不過還好她保留了一部分理智,氣憤歸氣憤,但衝動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現在還在試圖好言好語的跟他解釋,西平候總不至於仗勢欺人吧?還抬出聖上來壓她,想嚇死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