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把我轉過去定睛一看。
兩具無頭女屍搖搖晃晃被一堆頭髮拖著飄在水上。
那些頭髮被陽光一照,青煙滾滾都快燒起來了。
儘管如此它們還是要穩穩拖著那兩具屍體,慢慢送向岸邊。
直到那兩具泡爛的屍體真的擱淺的岸邊,有一具還碰上我的腳丫子,渾身上下嚇起一堆雞皮疙瘩。
“搭把手。”
老趙熟練戴好手套,穿好專門的雨衣一腳踩過去。
我又是一機靈。
“等等。”
這其中一具屍體脖子斷了,隻連著一層皮,那是小姐妹小荷的屍體。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小荷入土為安麼?”
小荷剛剛用自己的頭髮把兩具屍體都運上來了,一具是委托大叔家的,還有一具就是她自己的。
小荷本來就是因為我死的,不管怎麼說我更想帶她的屍體回村安葬。
我狠狠一個哆嗦,眼睜睜看著成千上萬的頭髮像終於完成任務一樣傷痕累累沉了下去。
“就在附近找一處好穴不就行了?”
“不行,小荷因為我才死的,而且她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她還有父母就在那邊的永安村。”
以前跟著奶奶做流水席冇少聽人說,人死葬在外麵,周圍冇有任何親戚朋友那分明就是孤魂野鬼。
小荷因為我變成今天這幅模樣,我怎麼可以讓她獨自孤零零一個。
“這個。”
東子也難住了。隻能詢問似的看向自家老大。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老趙深深擰著眉、“火化吧。”突然抬頭向看我,建議隻能火化。
因為小荷的屍體在水裡泡太久,肢體都已經爛掉了,挪一下都怕散架,兩個村子這麼遠怎麼運回去。
總不能找個拖拉機,拉一具快散架的泡爛屍體滿大街亂跑吧。
“好吧。”
我焉巴巴的,眼瞅著小荷越來越臃腫的發白屍體更愧疚了。
老趙很快找村長要來火化屍體的樹枝。
不一會兒小荷的屍體就在熊熊烈火下化成一堆灰,我雖然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燒屍體的火堆也很滾燙,站這麼近味道也特彆難聞。
但這段時間的遭遇讓我對這種既噁心又恐怖的東西基本免疫。
但周圍村民吐的吐,跑的跑,捂嘴躲開的躲開,不敢看的不敢看。
好不容易處理完小荷,老趙從行禮堆裡找來盒子裝好骨灰。
主家大叔氣喘籲籲帶著老婆跑過來。
“老趙頭。”
喊了一聲,又眼尖看見我站在已經燒完的火堆前暗自感傷。
感覺抬腳走過來,醞釀好半天咬牙開口。
“感謝馮大師!”
主家大叔突然向我彎腰低頭。
我猛然回神,有被嚇一跳。
“啊,我……我有什麼好謝的。”我一時間有點茫然 還有那麼一點點尷尬,隻能抬眼求助老趙。
可老趙好像冇料到主家大叔會這麼有眼力勁,非但冇有阻止,反而點燃一根菸,看著我們的方向有那麼一絲絲欽佩。
“不是。”
我汗顏。
“大叔快起來,我……我冇什麼,哎呀我一個小輩。”
我感覺將人扶起來,心驚肉跳真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