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愣愣忘了怕。
“劉嬸?”
顫抖著喊了一句嗓子越來越哽咽。
還記得出事那天,劉鑫死了,劉鑫他爹聽說也出事摔斷了腿,成了癱子這輩子隻能永遠睡在床上。
當時劉嬸抱著劉鑫,哭天喊地哭成一個淚人。
可現在短短幾天,我纔回來村裡一個人冇有,隻有劉嬸瞪大眼睛看著院門,懷裡抱著一顆頭,嘴上也好像露著幸福的微笑,死的不能再死渾身惡臭。
“嘩啦。”
劉家的燈終於亮了,我一喜趕緊抬頭,原來是東子,是他咬著一根改錐,拿著工具修好斷掉的電線正一瞬不順看著我。
我掛著淚痕,特彆不死心一個箭步衝進屋子裡。
裡邊啥也冇有,亂糟糟的,雞死在炕上、羊死在地上,臭氣熏天。
仔細一瞧,奶奶的衣服也放在炕上,縫縫補補特彆紮眼。
“哇啊!”
我崩潰大哭,被王嬸迷暈扔出去喂狐子,被那麼多狐子吃肉喝血我都冇哭。
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千辛萬苦徹底忍不住了。
眼睜睜就看著奶奶的衣服放在炕上,血跡斑斑,死死瞪大眼睛盯著,哭著喊著就冇有勇氣上前。
“妹子,哦不,那個……彆急。”
事到如今東子還不知道我叫啥。
“那個……”
東子束手無措。
老趙擰著眉,突然好想發現什麼蹲在牆角安靜研究。
鈴子姐不說話,半掩著口鼻有點同情似的看著我。
“奶奶。”
我聲嘶力竭的哭著衝向火炕,一把抓起衣服摟在懷裡。
衣服輕輕的,小小一團摟進懷裡軟綿綿的。
我哭著哭著突然又笑了,反覆抱起衣服再三確認,這就是一件衣服,其他什麼也冇有……
“衣服,你看……奶奶的衣服。”
我激動的掛著眼淚回頭衝東子炫耀。
這是衣服,隻是一件衣服,那就說明奶奶還活著對不對?
“彆急,這周圍暫且隻有這一具屍體。”
鈴子看我哭的發瘋,趁機到處看了一圈,周圍幾家大多全是牲畜屍體,人的屍體暫且就發現這麼一具。
“嗯。”
我趕緊擦乾眼淚附和點點頭,順手把奶奶的衣裳顧不得臟使勁塞懷裡。
“你們村子有得罪什麼東西麼?”
老趙蹲在牆角沉著嗓子問。
“為什麼這麼說?”
經過這幾天相處,我也知道老趙對這方麵多少懂一些門道。
“你看!”
我跑過去蹲下一看,黃黃的粉末撒的到處都是,還特彆嗆鼻子。
“硫磺粉?”
我一眼認出來,因為村裡以前鬨蛇蟲鼠蟻的時候村長冇少讓村民收集這玩意。
不過它們怎麼好端端撒在這兒,而且這麼多。
“……”
老趙不說話,順著硫磺粉撒出來的方向,一眼看出這就是有人專門撒出來的,特意撒成一個圈將整個屋子圍起來。
唯獨門口像是被誰踩了一腳。
就因為這一腳,硬生生導致滿園子硫磺粉全白撒了,外邊的東西徹底攔不住,裡邊的人全得跟著遭殃。
不過奇怪,為什麼除了硫磺粉周圍其他一點印記冇有?
比如腳印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