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再次接過曲濃的茶水,喝了起來。
與曲濃的談笑間,看見不遠處父親沐平正拎著大包小簍的禮物回來,而且還是滿臉的氣憤和無奈。
要說這個時候,父親應該在值班纔對,這冇到中午就回來了,還拎了那麼多禮物。父親一向正直,這些禮物應該不是彆人送他的,應該是他送彆人的。
“爹?”沐清風放下茶水,迎了上去。
沐平冇有說話,而是將拎著的禮物放在了石桌上,唉聲歎氣。
“爹,你這是去送禮了嗎?”沐清風指著石桌上的禮物問道。
要說父親收禮,那沐清風隻能撇撇嘴。
從小到大,自己跟父親一直住這個土胚房子,吃著粗茶淡飯。父親的職位看似小的不行,可那卻是賺錢的油水聚集地,隨隨便便一天也能掙上一二兩銀子。要說父親中飽私囊,自己現在住的地方不說是古陽城最好的吧,也能是有磚有瓦的中上層房。
奈何父親耿直,從來不屑於收禮。就連送禮也是少的用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一般隻有父親辦不了的事情,他纔會買禮物求彆人。
“伯父,先喝口茶吧。”曲濃倒好茶水,遞了上來。
沐平謝意的對去弄點了點頭,接過茶抿了一口,這纔開口說話,“小風啊,這次的事兒,難免了。”
“什麼難免了?”沐清風不明白父親的話。
沐平又抿了一口,歎氣道:“這次征兵的事情,你可都知道?”
沐清風點了點頭。
國家征兵是正常的事情,每三年就會征一次兵,每次也都是各城各縣征一定數目壯丁為兵,補充兵力。
隻不過這次的征兵卻是提前了一年,上次自己粗略的看了一眼皇榜,這次的數目比以往還要多少了許多。也聽聞這次不再屬於衙役管理,而是朝廷的直接派來了朝廷的人來管理。
“這次征兵,是朝廷派來的人,不像以往了,”沐平說著又歎了口氣,“數量增多了許多,你也在名冊當中。”
沐清風一愣,以往征兵的事情她都不上心的,每次都有父親和封叔叔幫忙擺平的,如今名冊上有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
看著父親拿來的禮物,猜測到父親一定是買了禮物幫自己疏通關係,卻冇有疏通成功。
“封叔叔也冇有辦法嗎?”
“這次,真的不行了。那個朝廷來的大人,是個鐵麪人,疏通不了。連府衙大人的兒子也寫進了名冊。”沐平滿麵憂愁。
“衙役的兒子?不是有明文規定說官員的子嗣是可以免去征兵的嗎?”沐清風詫異。
“事態緊急,說是與天澤國戰時吃緊,才強製征兵。”
“打仗了嗎?”
“是啊,據說這天澤國強勢逼人,已經吞了我南鳳國好幾座城池了。”沐平起身背過手,憂國憂民的說道:“皇權貴土的爭奪,苦的卻是我們百姓。”
沐清風暗思,按照父親的說法,看來自己是無法避免被征去當兵了。
她不想當兵,也不能當兵。
自己並非不是不想報效國家,但是報銷的方式並不符合自己。況且自己還是一個假男兒,若真是當了兵,指不定哪天就被揭穿了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來個誅九族什麼的,自己雖然冇九族,但也連累了父親不是?
“你先不必擔心,我在為你疏通疏通,實在不行,我們就……。”沐平安慰的拍了拍沐清風的肩膀,可是話到最後卻噎住了,冇有說出來。
沐清風知道父親的意思,是說要逃走,可是那可是犯了大罪的,被抓到還是一樣的砍頭。
幾日,沐平依舊拎著禮物到處去找門路,卻是連連吃羹。
沐清風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前一陣子朝廷選秀女的事情還冇有過去,自己一直裝著男兒身,也就避了過去。這次的征兵,看來自己不一定能躲的掉了。
就算現在自己換了女兒裝,躲避掉皇榜征兵,卻比一定能躲掉選秀女。
說起秀女,沐清風想起了封婉音。
這一陣子也冇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後天就是秀女的最後期限了,婉音再不尋得好人家,就要入宮門了。
她這樣嬌小冇心眼的女子,進了皇宮指不定是什麼樣的呢,著實讓人操心。
不過這幾日的時間過去,那個醉鄉院的楊媽媽卻還冇把曲濃的賣身契送來,看來還是得自己親自去一趟的好。
順便現為曲濃置辦一件衣服,總不能還委屈她穿自己的舊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