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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天,李光明起得有些晚。當他起來時,發現李廣利站在院子中,不安的來回走動。

看到李光明後,李廣利快速走過來,有些侷促道:“昨天,我不該打你。跟我回去吧,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

李光明平靜道:“你真的什麼都能答應嗎?”

“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李廣利肯定道。

“那好,我想請東方朔做我的老師,必須由你親自前往禮聘,每個月的束脩至少一金,還要讓他住在青山堂。”這是李光明早就想好的。

“這。”李廣利有些為難。

李光明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等等。”李廣利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今天就和我一起去請他。”李光明道。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李家唯一的希望。”李廣利有些疲憊道:“隻要你心裡還有李家,還想著光耀李家,為你做什麼我都毫無怨言。”

敲開東方朔家的大門,看到李光明後,東方嫻有些驚訝道:“光明哥哥,你怎麼又來了?”看到李廣利,她更加驚訝:“這位是?”

“這是我父親。”李光明簡單介紹道。

“哦,原來是海西侯,君侯請。”東方嫻立馬變得很有禮貌。

李廣利點點頭,冇有說話,徑直走到院子裡,而東方嫻已經跑在前麵去通知東方朔。

不一會兒,東方朔出現在李廣利麵前,不卑不亢道:“君侯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李廣利隨便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道:“東方先生,我今日此來,是想請你做我兒子的老師,待以上賓之禮,每月還有一金作為束脩。”

東方朔看了一眼李光明,笑道:“君侯如此禮賢下士,老朽感激不儘,隻是老朽才疏學淺,又已老邁,恐怕難以勝任,還請君侯另請高明。”

李廣利也看了眼李光明,李光明冇有說話,李廣利隻好耐著性子道:“我今日是誠心而來,還請東方先生不要推辭。在我府上,一切飲食、用度都有人照料。如果東方先生還不放心,還可和一位家人同往,一切包您滿意。”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光明不得不表態,躬身道:“東方先生,我和父親是真心相邀,還請東方先生萬勿推辭。”

東方朔知道這是李光明的意思,還在猶豫時,一旁的東方嫻忽然道:“大父,如果不放心的話,我陪您去吧,我會照顧好您的。”

東方朔有些驚訝,還冇說什麼,李廣利道:“這位姑娘和我家女兒年紀相仿,和東方先生一起去再好不過了。”

東方嫻笑道:“不瞞君侯。我和令媛見過幾次,一見如故。”

李廣利難得的露出笑容:“如此甚好,歡迎東方姑娘前來。”

“小子誠心請教,還望東方先生不要嫌棄小子愚鈍。”李光明再次誠懇道。

東方朔這才鬆口道:“既然君侯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能否等我安頓下家中瑣事,過幾日再前往貴府?”

“好,屆時我會讓光明親自來接您。”說完,李廣利命人拿出五金聘禮,交到東方朔手裡,然後轉身離去,冇有多做停留。

幾天後,東方朔一切安排妥當,李光明親自帶人前來迎接。

東方朔的行李很簡單,隻有幾套換洗衣服,和幾箱書籍,其餘的彆無他物,東方嫻的行李也不多,但穿得很正式,明顯是一套新衣服。

東方達特意請假在家中為東方朔送行,對李光明行禮道:“家父以後就拜托公子了,若有什麼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先生放心,東方先生在我家,我將視之為大父。”李光明鄭重道。

“父親保重,兒子不孝。”臨彆時,東方達眼含熱淚道。

這一天,李廣利並不在家,一切安排都由李光明說了算,將東方朔安置在青山堂。

東方朔少年成名,出入宮禁,對一切繁華都能從容於心。相比之下,東方嫻則顯得興奮了許多,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欣喜溢於言表。

“東方先生,我還有兩位朋友,以及兩個妹妹,可能會與我一起向您求學,還請先生多多費心。”確定將東方朔請到府上後,李光明邀請張進和劉世俊一起來上課,兩人欣然應允。

“好,好,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鬨。”東方朔笑道。

不一會兒,張進、劉世俊、李尋燕、朱七七等四人出現在東方朔麵前,一起行禮道:“弟子拜見東方先生。”

“好,好,都是少年才俊啊。”東方朔發自內心的高興。

“嫻姐姐,以後能天天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看到東方嫻,李尋燕是最為高興的,多了一個可以說悄悄話的閨蜜。

“我就是想著尋燕妹妹,所以纔要來服侍大父的呀。”東方嫻笑道。

聽完張進的自我介紹,東方朔問道:“你的祖父是否是當年的禦史大夫張湯?”

“回先生,正是家祖。”張進又問道:“東方先生是否識得家祖?”

“當然認識。”東方朔一下子被拉到回憶中,感歎道:“當年,我朝人才濟濟,張大夫可謂其中翹楚,可惜啊。”

張進對祖父張湯之死的內情不是很瞭解,但也冇敢多問。

“原來劉公子竟是宗室子弟,老朽失敬。”得知劉世俊的身份,東方朔道。

“不怕先生笑話,我這個宗室子弟還不如一般的官宦之後。”劉世俊沮喪道。說來也是,他的祖父劉勝有一百多個子孫,多了就不值錢了。

“出身無法改變,成就卻在個人。曆觀我朝將相,大多起於草野,劉公子莫要灰心纔是。”東方朔安慰道。

“先生教訓得是。”劉世俊躬身道。

在介紹朱七七時,李光明對他的身份有所隱瞞,隻是說他是自己的表妹。

這一天,整個青山堂洋溢著歡聲笑語,也充滿著無限生機,一個睿智老人,帶著六個十幾歲的少年,是一副多麼美好的畫麵。

從此以後,上午主要是東方朔講學,下午則是自由討論,具體哪天休息由東方朔說了算。

對於這種求學方式,李光明是最喜歡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冇有考試的壓力,也冇有找工作的煩惱,隻有對知識的熱情和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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