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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出去尋找婆姨孩子一個月後,陳南終於帶著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回到了海西侯府。

當看到李光明的腿上裹著紗布時,陳南焦急的問道:“公子,你的腿怎麼回事?”

“冇事,不小心摔到了。”李光明淡淡道,看到陳南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麵前,他發自內心的高興。

陳南的婆姨金氏年約三十歲,看起來很樸實,卻透著一絲剛毅。見到李光明後,她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鄭重道:“陳南答應我以後不遊手好閒,不喝酒賭錢,我纔回來的。如果他做不到,我還會走。”

“金大姐放心,隻要你走了,我就趕他走。”李光明認真道。

“李公子說話可曾算數?”

“當然算數,一個連自己婆姨、孩子都照顧不好的人,我要他乾什麼?”李光明又對陳南道:“你說呢?”

“公子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如若再把他們孃兒倆氣走,我就是不是人!”陳南恨不得賭咒發誓。

陳南的兒子年約十歲左右,長得頗為敦實,眼神也很純淨,李光明一見之下,頗為喜歡,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我叫陳欣。”這孩子躬身道,聲音清亮。

“你以後跟在我身邊做個小書童如何?我還可以教你識字。”李光明身邊一直缺個使喚的小書童,都是婢女讓他感覺有些不方便。

陳欣看了一眼母親,好像是在征詢意見,金氏連忙道:“快謝謝公子,能跟在公子身邊是你的福氣。”

“謝謝公子。”陳欣這才高興道。

“我這個院子一直缺個管事的,金大姐,你能幫我管管嗎?”安頓好陳欣,接下來是金氏。李光明見她說話頗為麻利,有意讓她做個婢女領班。

“我雖然冇有服侍過貴人,但公子既然開口了,我可以試一下。”金氏冇有推辭,回答道。好,這種性格不錯,李光明很滿意。

“前麵廂房還有幾間空屋子,你們就住在那裡吧。”最後是為他們安排住處。

“多謝公子。”陳南領著一家人道謝道。

剛搬進來時,李光明對仆役、婢女什麼的都不太在意,李廣利給他安排什麼人,他就用什麼人。如今,他需要“養傷”,順便將清風堂的下人重新安排了一遍。

清風堂的總管是老劉,四十多歲,經驗豐富,熟悉府中的人事,李光明讓他繼續掌管清風堂的雜事,還給他安排了一個馬伕和兩個雜役。至於府中護衛,由侯府總管統一安排。

至於婢女,之前共有四個,李光明覺得冇必要這麼多,留下兩個順眼的,另兩個送回,由金氏管著她們,主要負責飲食和盥洗。

陳南既是李光明的貼身侍衛,也是他的武術老師;陳欣既是李光明的書童,也是他的弟子,閒暇時,李光明順便教他識字。

幾天後,陳南獲悉了李光明受傷的“真相”,勃然大怒,嚷嚷著要去打斷上官安的一條腿,李光明將其召到麵前痛罵道:“你如今是一名軍人,不是江湖俠客,若再敢任性行事,你不用待在侯府了。”

“公子,你不能這麼好說話,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不能這麼忍著。”陳南憤憤不平道。

“我再說一句,冇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擅自行事。”

“不去就不去,反正疼的又不是我。”陳南嘟囔道。看著他這樣子,李光明好氣又好笑,這人的江湖氣還是太重了。

“其實,你說的冇錯,我們確實不能白挨欺負。”李光明忽然道。

“公子是不是想好怎麼報複了?快說來聽聽。”陳南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的腿雖然是他踢斷的,但人家畢竟不是故意的,我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也去弄斷人家的腿吧。所以,這件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嗯,確實不能做得太明顯。”陳南沉吟道:“那我們以後也找他蹴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傻啊,經過這件事後,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和我蹴鞠了。”

陳南撓撓頭:”那你說該怎麼弄?”

“先把腿養好再說。”

“然後呢?”

“然後該乾嘛乾嘛。”

“公子,你逗我呢?”陳南氣結。

其實,李光明最近也一直在想,該如何報覆上官安。如果想以牙還牙,隻要告訴下朱安世,這事兒並不複雜。

但報複之後呢,誰都猜得到那一定是他或者李廣利乾的,兩家的仇將越結越大,最高興的是公孫敬聲。

一想到公孫敬聲在背後得意的樣子,李光明就無名火起,絕不能讓你得逞!但如果就這麼算了,是不是太窩囊?

想到最後,李光明無比的頭大,無論他是報覆上官安,還是曹宗,最終的結果就是擴大和太子黨的矛盾,和太子劉據形成對立的局麵。

算了,算了,上官安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反正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自己並冇有實質受傷,至於說曹宗,他傷害的是李尋燕,必須要讓他吃點苦頭。

如果說養傷是一件痛苦的事,那更痛苦的莫過於明明冇有傷,卻要裝作養傷。

這些日子,為了掩人耳目,李光明每天都要吃大補的東西。為了避免自己發胖,營養過剩,李光明養成了晝伏夜出的習慣。

每當夜深人靜時,李光明房門緊鎖,先挑燈夜讀,然後鍛鍊身體,還要防止被人發現,不敢發出太大動靜,而到了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白天睡得太多,以至於李尋燕和朱七七前來看望他時,都在嘲笑他快成了一頭豬。而東方嫻則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陪他聊聊外麵的趣事。

隨著院子裡的棗樹落儘最後一片樹葉,寒霜悄然爬上窗台,李光明意識到養傷已經到了尾期,他開始有意識的下地康複訓練。

養傷的日子裡,李光明明顯感覺到李廣利對自己溫柔了許多,兩人的關係也有所改善。因為李光明知道,不管他願不願意,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命運是綁在一起的。

李光明甚至在想,如果他能避免李廣利打敗仗,是不是就不用麵臨滅門的窘境呢?既然來了,為何不改變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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