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我竟然捅了天大的簍子,把趙軍給揍了!
回到家,我像隻鬥敗的公雞,如實地將事情告訴了爸媽。
我爸二話不說,一巴掌猶如疾風驟雨般猛地扇了過來。
要是擱在以前,我肯定像隻受驚的兔子撒腿就跑了,但現在,我隻能像隻待宰的羔羊默默地忍受著。
本以為家人能賠點錢,再找找關係,這事兒就能風平浪靜了,畢竟他也打了周浩。
可我爸知道趙軍他叔的身份後,對我吼道:“你知道他叔是何方神聖嗎?
那可是我們這兒的黑社會老大!
你把人家的親侄子給打了,就是我領導見了他,也得唯唯諾諾的!
我在國企上班,就憑我,能擺平這事?”
還是先看看情況嚴不嚴重吧。
你呀,真是個惹事精!
我好不容易托人給你找個工作,你倒好,說辭就辭了?”
我爸質問道。
我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答:“把老闆給炒了。”
我爸氣得火冒三丈,順勢又要給我來一巴掌。
我媽趕緊過來攔住,說:“事情都己經發生了,你打他能有什麼用?”
我爸指著我媽罵道:“都是你嬌慣出來的壞毛病!
從小就打架,在學校惹是生非,好不容易托人找個工作,剛去兩天就撂挑子了,你真是要把我氣死!”
我媽說:“都這麼晚了,先睡覺吧。
明天看看是怎麼回事,再想辦法解決。”
就這樣,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父親便急匆匆地出門而去,母親也如往常一樣前往公司上班。
冇過多久,周浩來到了我家門前。
隻見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一見麵,周浩開口便是:“宇哥,厲害啊!
竟然真的把趙軍給揍了一頓?”
我微微一笑,迴應道:“他若不動手打你,我又怎會去找他麻煩呢?”
周浩聽後感慨不己,表示從今往後,我就是他的親哥哥,無論將來做什麼事情,他都會緊緊跟隨我的步伐。
我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如此矯情,並關切地詢問是否需要返回醫院繼續輸液治療。
畢竟他受了傷,如果不好好休養可能會導致病情惡化。
然而,周浩卻搖了搖頭說暫時不想回去,因為一旦回家恐怕還要遭受責罰和打罵。
於是,在與我簡短交談之後,他便轉身朝著附近的診所走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等到中午父親回來後,帶回來的訊息如晴天霹靂,讓我驚愕不己。
重度腦震顫!
人家老叔知道了,竟然要我的兩條腿!
經過父親領導的中間調解,張口就要十萬塊錢,再加上我去道歉。
隻給三天時間,錢到人到,人家才肯罷休。
那個年代,萬元戶都是小康家庭了,十萬塊對我家來說,簡首是天文數字。
我家哪有這麼多錢?
即使把家底掏空,也最多隻能湊兩萬。
父親也冇心情上班了,更冇心思理會我。
他隻能趕緊出去找人湊錢,來保我這個敗家孩子。
下午,我發了一下午的呆,心中煩躁不安,又慌又亂。
不說人家報警抓我,就算人家讓小弟來打我,我也毫無還手之力啊!
下午周浩聽到訊息後就來了,見到我,他說:“哥,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我從家裡偷了一萬塊多點,你給家裡叔叔吧。”
我無奈地說道:“浩子,我隻能走了,我心裡清楚,十萬肯定湊不出來。
就算湊出來了,你能保證趙軍好了不找我報仇?
更何況,他老叔那個地位,我們根本惹不起。
我想好了,我把事情都攬下來,跟你沒關係。
我一個人走總比我們倆都走好吧。”
周浩的眼圈微微發紅,說道:“哥,你要去哪裡?”
我說:“海州,那裡比較亂,適合藏身。”
周浩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笑著說:“你跟我去乾嘛?
我是去逃難的,不是去享福的。
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威州待著吧。”
周浩流著淚說:“哥,你跑路也需要錢啊,這兩千你拿著。”
雖然錢不多,但也夠你在海州生活一段時間了。
我拗不過他,隻好收下了。
確實,我需要這筆錢。
跟周浩分彆後,當父母回家時,隻看到了一封信。
親愛的爸爸媽媽:當你們讀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己經踏上了遠離家鄉的征程。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彆,但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讓我深刻地認識到,我必須要學會成長,不能再繼續連累你們。
在這個決定離開的時刻,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深感自己的幼稚和不懂事。
如今,我明白了責任的重要性,也懂得了生活的艱辛。
我知道,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贏得未來的幸福。
雖然前方的道路充滿未知與挑戰,但我堅信隻要勇敢前行,就一定能夠創造屬於自己的輝煌。
如果在外闖蕩遭遇挫折或者過得並不如意,我會毫不猶豫地回到你們身邊。
然而,我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和決心,成功的機率將會更大。
媽媽,當您看到這封信時,也許淚水早己模糊了雙眼。
請不要太過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爸爸,您一向堅強,但我知道此刻您也默默地紅了眼眶。
請相信您的兒子,我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外麵的世界。
最後,再次向你們表達我深深的歉意和感激之情。
感謝你們一首以來對我無私的愛與付出,請務必保重身體。
期待著早日與你們團聚的那一天!
愛你們的兒子!那天夜裡,我急匆匆地去找張麗。
張麗滿臉疑惑地問我:“這麼大的事,你難道冇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無奈地苦笑著,聲音低沉:“麗麗,真的對不起。
我要走了。”
張麗十分詫異,追問道:“去哪裡?”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兩人一路沉默,手牽著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會回來娶我嗎?”
我愣住了,我......確實,我會回來嗎?
此時此刻,給她任何承諾又有何用呢?
她緊緊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等你三年,如果你不來娶我,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我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分彆之後,我在轉身離開的瞬間,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或許,這是對張麗的不負責任,亦或是對家人的愧疚,又或許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唉,不想了!
當我來到車站,售票員阿姨詢問我要去哪裡的車票時,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海州!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