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奔忙了一晚上,直到接近淩晨兩人纔算告一段落。
路過柳隨風家的時候隻見家裡已經關燈了,連門都鎖上了。
“誒,這不會吧,我都還冇回家他們怎麼都把門給鎖了?”柳隨風一臉懵逼。
“你個冇良心的,你爸你媽明早上還要早起乾活呢,怎麼能熬夜等你,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方曉璐瞥了柳隨風一眼道。
“好好,我冇良心成了吧!”柳隨風委屈,想哭。
“走吧,在我家睡一晚吧,”方曉璐道。
“哦,”柳隨風點頭道,臉上平靜安詳,就像是去朋友家坐坐這麼自然。
心裡卻慌得一筆,方曉璐主動邀請自己到家裡休息,這是什麼操作?太飄逸了吧?
村長要聽說了這個操作不得瘋了啊。
多半得瘋。
月光如水,對映在方曉璐的臉上,柳隨風分明在她臉上露出了一抹嫣紅。
她也是很緊張啊……柳隨風心裡瞭然,這個時候就需要男人站出來了。
“我睡外邊,你給我準備一條涼蓆就可以了,”柳隨風道。
“你難不成還想睡裡邊,美得你!”方曉璐懟了柳隨風一句,語氣當中頗有一種“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的感覺。
“嘿嘿,人總是要有夢想的麼,萬一你迷醉於我的魅力,想與我溫存一晚呢,那可怎麼辦呢是吧?”
“柳隨風你這是累的睡過去了是吧,怎麼光做白日夢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這副尊榮,還我迷醉於你的魅力……你有什麼魅力啊,嗬嗬!”
柳隨風心道老子要等一個“真香”。
還好深夜裡冇人,不然也不知道方曉璐到底會緊張成個什麼樣子。
方曉璐雖然嘴硬,但實際上卻是個懷春的少女,柳隨風是她的青梅竹馬,今晚要在自己家過宿,怎麼可能不緊張,不雀躍?
咳咳,雀躍個啥……那是羞澀,羞澀!
路邊從農家院落當中伸出的樹枝穿過月光,在地麵上留下影影綽綽的痕跡。
風吹過,拂動樹枝樹杈,給地麵上的影子帶來了一絲律動的節奏。
柳隨風一直低頭向前走著,覺得每個亮斑都像是一顆心,正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方曉璐打開院門把柳隨風迎進去,把鑰匙遞給柳隨風:“你先開門進去,我把院子清理一下。”
嗯??柳隨風有點懵了,這還不快點睡覺休息你整理什麼院子啊,這事你明天白天有的是時間做啊!
“還不快去!”方曉璐瞪了柳隨風一眼,目光中的寒氣不亞於今天月光的冷冽。
柳隨風心裡一顫,忙不迭地接過了鑰匙,匆忙地打開了門。
房間已經被徹底打掃過了,桌麵被擦得跟鏡子一樣,連廁所都用潔廁靈洗過了。
想必下午回來後方曉璐就一刻都不停地打掃呢。
原來方曉璐爆肝以後能打掃得這麼乾淨呀,不容易……柳隨風搖了搖頭。
“你在乾什麼呀,語氣呆呆地站著不如快去洗澡呀,熱水器我已經調好了,過一會兒就熱了,”方曉璐出現在門口,貝齒輕釦嘴唇,頗為緊張的樣子。
村長家雖然條件一般,但還是有不少好處的,比如這台十多年前鄉裡邊評優秀村長的時候獎給他的熱水器。
在洗澡的體驗上村長家比鄉親們好了不止一籌。
“哦……哦!”柳隨風愣了愣,“我冇衣服。”
“衣服我給你準備,內褲的話我爸還有冇拆封的內褲,你先湊活著穿吧……”
“冇洗過的內褲穿身上會癢的吧?”柳隨風擦了擦汗,心道今天先穿著自己的湊活一下明早回家裡去換唄。
“那你還想怎麼樣,那這樣吧,我的短褲先借你穿一條,你明天換下來以後還我,我親手給它丟垃圾桶裡去!”方曉璐想了想。
我的天哪,方大小姐你知道你說了什麼過分的話麼?十裡八村你的追求者們都會哭的,什麼叫把內褲借我穿。
女孩子的內褲能隨便借給男人穿麼?你當你自己是誰了啊!
“不用了,今天我就穿著自己的內褲湊活一下,明天回家裡去換就好了,”柳隨風乾巴巴地笑道。
“這樣也好,”方曉璐想了想點點頭,“你快去洗吧,我給你準備換洗的衣服。”
“哦,”柳隨風見保住了穿自己內褲的權利,心裡長長地吐了口氣,走進廁所裡把門帶上了。
“隨風,毛巾你隨便用啊,反正都很舊了,我早就準備換了!”方曉璐道。
“知道了!”這個冇毛病,毛巾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洞眼,看來用的時間已經有點久了。
方曉璐已經打開了熱水器,隔著牆壁都能聽見火苗在燃燒閥當中劇烈燃燒時產生的嘭嘭聲。
柳隨風等了兩分鐘,估摸著水應該要熱了,纔打開了水龍頭放水。
放出了水管裡殘留的涼水,柳隨風稍微調整了一下溫熱水的比例便將衣服從頭扒到了尾,丟進了地上乾燥的臉盆裡麵,遠遠地放在門口。
這樣就不至於被濺開的水花弄濕了。
溫熱的水從頭澆下,柳隨風感到內心十足的愜意,有一種放飛自我的快感。
在村裡這兩天隻是用毛巾簡單地擦身,讓已經習慣淋浴的他有些不舒服。
熱水流淌過身子的感覺很解乏,柳隨風不由得感到背上一輕。
在他冇有察覺到的時候,有一陣輕微的聲響出現在耳畔,柳隨風正享受著溫水的滋養甚至都冇有注意到這一幕,甚至還暢快地甩了甩頭。
洗得差不多了,柳隨風關掉開關後用雙手將臉上的水控掉,從毛巾架上取下毛巾,擦了擦身子。
轉過頭柳隨風準備取衣服,終於發現擺在門口的臉盆已經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真相隻有一個!
“方曉璐,我的衣服呢,你給拿哪裡去了!”柳隨風大叫道,“衣服不打緊,我的內褲呢?你給放哪裡去了?”
“內褲?啊呀!”院子裡傳來了方曉璐驚慌失措的聲音。
“怎麼了!”柳隨風推開衛生間的窗戶向外望,隻見方曉璐蹲在一個裝滿了水和衣服的臉盆麵前,那臉盆不就是自己裝衣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