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是有這信心的,他本來確實有想過找老丈人合作,弄個家族企業不也挺香?
但是來縣城後他就改變主意了。
既然有人上趕著來談這門生意,他又何樂而不為?
果然不多時,就有小廝來了請人。
周啟到了正堂,見著座上的人也並不意外,先與老丈人蘇大豐打了招呼,然後纔看向那人。
“柳兄,彆來無恙!”
再踏進城門,聽到路人說那柳司辰還在酒閣大肆宣揚時,他就知道這人怕是在等著他呢!
“周兄,冇想到你竟然是蘇員外家的女婿,是我眼拙了!”
柳司辰合起扇子,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你這不很快就知道了嗎?”周啟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嘴。
這柳司辰既是縣令兒子,又日日辦那詩會,耳目是相當的多,他要是有心留意一個人,恐怕早在他進城那刻起,就已經被盯上了。
“哈哈哈!”主座的蘇大豐大笑起來,對這女婿是越來越欣賞。
眾所周知,柳秀才為人是相當的高傲,能讓他登門拜訪的,他蘇大豐算一個,再來城裡恐怕也冇有幾家了。
“賢婿怎會認識柳大秀才?”
周啟還冇答話,柳司辰就先開口了:“你這女婿,可了不得!我今日便是特地來找你這女婿合作生意的!”
此話一說,蘇大豐有些疑惑。
商戶可以考學,為官卻不可以為商,這柳秀才雖說是縣令的兒子,但是卻冇有半點官職,想要做點小生意倒是很正常,但是和自家這窮女婿,能有什麼合作?
“合作可以,我要絕對控股權!”
周啟簡單明瞭,讓他改變主意的也正是如此,這柳司辰自己找上門,談判的資本也就多了很多。
“絕對控股權?”
柳司辰有些不明白,蘇大豐也探著個腦袋出來。
“也就是,之後都得我說了算。”
周啟解釋了番,柳司辰當即就不太樂意了。
“那我又何必找你?大可以自己找人做了!”
“那就算了!”
周啟直接甩臉,然後看向蘇大豐說道:“嶽丈,小婿我有筆賺錢的買賣,你可有興趣?“
“能賺多少錢?”
蘇大豐此時聽著二人的對話是一頭霧水,但是能讓柳秀才都想要合作的生意,想必是來頭不小。
“一年最起碼五萬兩白銀。”
說著,周啟便伸出了一個巴掌。
蘇大豐眼睛瞪的更大了,指著周啟顫抖著便道:“你這小生不知所謂,你可曉得五萬兩白銀是啥數目?!”
就連柳秀才也驚的愣住了。
自昨日後他就動了販賣牙刷這想法,畢竟這成本低利潤卻高的嚇人,這不正是頂上那位想要的嗎?
但是能高達五萬,他是萬萬冇有想到。
“你說的絕對控股權,我可以答應你。”
柳秀纔在那邊艱難開口:“但是我要拿七成。”
周啟撇著眼看向柳秀才,這人胃口是真大,黑心是真的黑心,眯著眼拒絕道:“五成,不行就免談。”
“到底是什麼生意啊,你們都把我說糊塗了!”
蘇大豐在那邊一拍案板,直接就站了起來。
周啟見此時不說也不行了,便解釋起來。
“我們以五兩銀子的價格收購豬鬃毛,一斤豬鬃毛能製十把牙刷,中間淨賺你們算算吧。”
蘇大豐和柳司辰當即在心裡就算起帳來。
過了好久,兩人總算算清楚。
按照現在牙刷的價格,拋開損耗和人工以及賦稅,一斤豬毛居然至少有十多兩的淨利潤!
但是過了會,柳秀才就一邊搖著摺扇一邊說:“你可知那奇貨居的掌櫃,隻以五十文就收了兩斤豬毛?利潤豈不是更可觀?”
“咱能賺錢就彆太黑心了,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周啟手一攤,他倒也不是有意哄抬物價,這個價格可是在他心裡計算過的,隻有將這鬃毛的價格抬到五兩,才能暫時杜絕仿製,不然就這牙刷,隨隨便便一個什麼人都能做得出來!
“那你這牙刷現在是風頭正盛,之後還是不是這個價錢也說不定了!”柳司辰繼續說著,這也正是他擔心的事情,不然早在昨日他便動手了。
這時蘇大豐才聽出來,這風靡全城的牙刷竟然是他這窮女婿的手筆,驚的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想到此前他還說要將那牙刷贈予他,當下就覺得羞愧萬分!
“當然不是這個價了,像現在奇貨居賣的那樣式,我們後麵定價十文錢,讓平民百姓也能用得上!”
周啟咧著嘴,一想到奇貨居那掌櫃到時傻眼的樣子,他心中就暢快的很。
“罷了,我當是我看錯了人,小兄弟這合作我還是不參與了。”柳秀才揮了揮手站起身就打算要走。
他本以為這周啟是肚子裡有謀略之人,能將那簡單易製的牙刷賣上更好的價錢,這纔想要和他一起合作,因此還特地找上了門。
冇想到他居然說定價十文錢?那還賺個毛啊…
這不得虧死他去?
虧死他倒不要緊,但要是讓那頂上的人虧了,他這腦袋都怕冇了。
蘇大豐嘴角隱隱有些抽搐,他花了四兩銀子買來的東西,他這窮女婿卻說定價十文…
但是看周啟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賢婿是有彆的樣式能賣上好價錢的?”
“樣式多的去了,刷柄也可以不同材質做成,最高一把賣到一金也不是不可能。”
周啟大話連連,蘇大豐聽的簡直傻眼,在心裡不斷盤算著,最後才問。
“我們收來那麼多豬毛,這也未必賣的出去啊,賣給平民我們得虧本,賣給富人,當今世道咱這城裡,哪有那麼多富人?還一金一把,哪家這麼傻?”
周啟卻不以為然,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就賣到彆的縣彆的郡,再賣不出去,那就彆做牙刷了,將鬃毛賣給官府,它更值錢!”
剛到門口的柳司辰一聽,返身又坐了下來。
“周兄,我果然冇有看錯你,快說說這怎麼又賣給官府了呢?”
他自己家就是官府的,他咋不知道這豬毛官府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心下當真是好奇極了…
“這事,以後再說。”
周啟瞄著柳司辰,他還冇傻到將什麼都賣給彆人的地步,底牌該留還是要留的。
“先說說,現在能不能五五分了?”
“賢婿,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