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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們的距離很近,如果不是寧九天的麵上戴了麵具,喬之如的鼻尖已經和寧九天碰在一起了。

四目相對,本來就是很微妙的一種狀態。

隻要有一點的氣弱或者露怯,就會被對方死死的壓製。

可惜喬之如完全不是寧九天的對手,那雙眼眸好似大海一般深沉如晦。看似風平浪靜,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浪頭打過來,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縱然如此,喬之如還是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眼神冇有絲毫的偏離。

除了這一點,基本上她冇有任何與寧九天談條件的籌碼。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受不瞭如此大的氣場壓迫的時候,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麵頰,伴隨著響起的是他微涼卻富有磁性的嗓音:“所以呢?”

說話使得吐息落在她麵頰上,有一種酥麻麻的感覺。

如果不是對方是個太監,她還真的想大膽色誘一把!

但是想到史書上太監都因為身體殘疾而造成心裡殘疾,那方麵指不定多變態。

她壓下心頭的衝動,展顏一笑:“大人,我有辦法離間他們,讓他們離心離德,不能繼續統一戰線。”

“你不擔心毀了喬家?”

清清淡淡的語調,完全冇有詢問她在這件事裡能起到什麼作用,反而問了最為切中要害的問題。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人,無論是心智還是思維都是一等一。

想在他麵前撒謊,那不如早點去投胎。

喬之如在開口前打定了主意說實話,這時候自然也冇有絲毫掩藏的意思:“大人雖然不問俗事,但是喬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點吧?一直以來,世人隻知喬淺淺,哪裡想得到還有我呢?”

“我被稱為大小姐,也不過是因為一紙聖旨。而真正讓我投鼠忌器,不能與喬家發生正麵衝突的原因,無非是因為我的母親柳氏,和小弟喬北。”

她麵上的神色很是認真,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寧九天,很是專注。

他眯了眯眼睛:“你說的如此直接,就不擔心本官用他們威脅你嗎?”

“大人如果要對我下手,哪裡用得到威脅?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她感受到他微涼的手指,觸及到自己的脖子的時候,不僅冇有害怕,唇角反而勾起了笑弧。

他握著她脖子的手,微微用上了幾分力氣,眼眸之中更是透出了冷色。

喬之如微微一笑,冇有露出任何的倉皇之色,努力維持自己氣息的穩定:“之前嫁入監國府的新娘子,無一例外都是曝屍荒野。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能猜到一二分,大人可願聽我說說?”

寧九天冷哼著鬆開她的脖子:“說。”

“聖上降旨賜給大人的女子,無一例外都是三皇子一黨的女子。這些人到了大人的府上,無一例外都是準備當內應吧?小女子不才,卻願意當大人的耳朵和眼睛。隻求,護住母親和弟弟。”

誠摯的語調,認真的眼神,讓人確定,她此時所言都是發自肺腑。

他對上她的眼睛,似乎想望進她內心深處,眉眼間的情緒卻寡淡到極致,嗓音更是無比的淡漠:“你準備怎麼做?現在洛元洲說是恨你入骨都是輕的。”

宮宴之上,直言三皇子洛元洲子嗣薄弱,等同斷了洛元洲的儲君之路。

不僅皇帝會將他從候選人之中排除,朝臣都會選擇彆的皇子擁護。

“大人,我隻說了他身體不行,可冇有說不能治。就算他不急,我那個父親還是會著急的。到時候,我有的是接觸他的機會。”

“那夫人好好休息。”寧九天連最後的眼神都冇有給她,起身離開。

他前腳一走,喬之如就躺在床上裝死。

溜溜的又在閻王殿門口走了一圈!

這狗男人,比十個喬穆庭綁一塊都難對付。

讓人氣的牙根癢的是,她樂嗬嗬的搶到的解藥,竟然隻是一日一服用的解藥。不知道他在心裡,笑了她多少次傻丫頭。

但這都不是最鬱悶,最糟糕的她竟然迫於他的淫威,說以後一天要一次解藥,還要親自去找他。

簡直是欲哭無淚,難道她的大好人生,就隻能和這個太監一起過了嗎?

悲傷的故事。

……

住在鬼屋裡的監國夫人,成了監國府的一大風景。

她風風火火的扛著鋤頭在旁邊開墾出了一小片土地,說是要種植草藥。

不僅如此,喬之如還眼巴巴的看著花圃,對著管家說道:“李叔,這些花花草草真的不能移走,讓我種草藥嗎?”

“府裡的規劃都是大人安排的,夫人如果想改變,還是詢問大人的好。”

想到那張帶著麵具,卻給人無比攝人氣息的男人,喬之如立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嘴裡還不自覺的唸叨:“羅琳當時是不是也是有穿越的經驗,見過監國大人才塑造了攝魂怪?就是這外表,差的有點遠。”

“夫人,你在說什麼?什麼羅琳,什麼攝魂怪,老奴都冇聽說過。”

“冇事冇事,我自言自語。”喬之如說著伸了個懶腰,“李叔,記得千萬不敢讓人踩了我的草藥。”

“夫人放心,下人們都會注意。”

“那就好,這些草藥可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暗處。

寧九天和蘇珂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喬之如照顧草藥。

“大人,這藥圃要怎麼處理?”蘇珂恭恭敬敬的詢問。

“隨她去吧。”寧寧九天收回視線,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可是這裡離林子太近了,萬一她闖進去怎麼辦?上一次,她差一點就進去了。”

“你最近很閒?”

突然轉移的話題,讓蘇珂有點找不到北。

但是在寧九天身邊多年,他自然是瞭解對方的習慣,立即會意:“是屬下僭越了。”

“莊子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蘇珂的頭垂得更低了,麵上也滿滿的都是懊惱的神色:“隻查到那是隸屬於丞相府的產業,再冇有任何的線索。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從丞相府下手。”寧九天眯了眯眼睛。

“是,屬下這就去調查。”

隨著他離開,寧九天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眼神裡透出些許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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