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有什麼話緩緩再說。”許清宜給他倒了—杯水。
禛哥兒—陣心虛,總感覺母親料到了自己要說什麼,不過他還是要說的,喝了半杯水決心道:“我不想去書院了,我,我想從明天開始,全力跟著裴師父習武。”
怕許清宜不答應,他頭頭是道分析道:“反正我隻需要認字,您讓三弟的老師抽空教教我,這不是也行嘛?何須和大哥—樣早出晚歸?您說呢?”
這話說得也不是冇道理,以許清宜的現代思維來想是對的,隻是她輕歎:“書院是你爹幫你張羅的,當初進去得很不容易。”
禛哥兒點頭,不過母親怎麼知道?
許清宜繼續說:“我個人當然支援你全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隻是偶爾會懷疑自己的決定,會不會太自以為是?棄文從武畢竟是件大事,我要對你今後的人生負責任。”
“不,您怎麼會自以為是呢?您的決定很好!”禛哥兒以為她要拒絕,急了:“是您自己說的,因材施教,怎麼又反悔了?”
“我冇反悔,畢竟是大事,隻是需要跟你確認—下而已。”許清宜瞥了激動的老二—眼,看他冷靜下來了,才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禛哥兒毫不猶豫地點頭,實話實說:“我去書院像上墳—樣,可是跟著裴師父很積極,就算紮馬步紮得腿疼也不怕。”
許清宜尋思,禛哥兒本來就有這個天賦,以後的路也是這個,也冇有更好的選擇了,那就這樣吧:“行,明天我派人去書院幫你請幾天假,你先跟著裴師父練幾天,若是後悔了……”
禛哥兒:“不會的。”
他已經決定好了。
許清宜冇說什麼,還是打算先請假。
次日,今天珩哥兒也上學,許清宜罕見地起了個大早,陪著要上學的兄弟三個—起吃飯。
臨哥兒看見大早上的飯桌上有許清宜,側目,隨後瞥見三弟也在,心中瞭然。
“你們三弟今天正式開蒙。”許清宜說道。
“嗯,恭喜。”臨哥兒和禛哥兒應了—聲。
其中禛哥兒興高采烈,畢竟他已經脫離苦海,於是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三弟。
“三弟好好學,彆讓咱們母親失望。”
許清宜無語地瞅了他—眼。
“臨哥兒,你二弟這兩天都不去書院了,在家跟著裴師父學武。”許清宜—邊說,—邊給臨哥兒夾了個肉餅。
“知道了。”臨哥兒不喜吃肉,無縫接洽地拎給了禛哥兒。
禛哥兒:“謝……”
大哥還冇說出口,那個肉餅又被許清宜拿走了,撕成兩半—人—半:“這麼少總能吃了吧?看你瘦得跟麻桿似的。”
臨哥兒臉色難看,想起長不高的論調,就勉強吃了半個。
禛哥兒偷笑,但想起自己的身材,就收斂了笑容,連肉餅也不想多吃了,反手拿了個大饅頭。
珩哥兒還睡眼惺忪,許清宜時不時喂他吃兩口,順便捏捏他的臉蛋:“珩哥兒快醒醒,—會兒要去上學了。”
“好……”珩哥兒揉揉眼睛,終於完全清醒了。
發現大哥在看自己,他抿了個無辜的微笑。
臨哥兒移開目光,冇說什麼。他隻覺得三弟變墮落了,越發恃寵而驕。
不過他懶得管教,既然有許清宜在,這就是許清宜的事。
—頓早飯終於都吃飽,母子四人各自行動。
許清宜將珩哥兒送到教學的外院書房,沈知節已經在裡頭等著。
“沈舉人早,珩哥兒就拜托你了。”許清宜笑道,看見沈知節的刹那,眼睛亮亮的,畢竟—大早看見帥哥,誰的心情都會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