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此言一出,如同白日驚雷。
炸的人在場所有人,包括遠處的流蘇,都目瞪口呆。
段飛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要自己還債。
他還要水門提督大人,親自跪下來求他退婚!?
膽大包天!
王坤勃然大怒:“豎子放肆!你竟敢這麼跟老夫說話,你想死不成!?”
段飛哈哈大笑,渾然不懼:“怎麼。堂堂江南水門提督大人,退婚不成,還要痛下殺手?我到要看看你敢不敢這麼做!”
流蘇嚇到了,見事情鬨到這個地步,趕緊打開了江家大門,讓街坊鄰居都看著。
生怕出現意外。
周嵐見兒子如此有血性,心中一熱,也站在了兒子這邊:“對!我飛兒說得對!就是如此,這即便是我們王家對這婚約的態度!”
周嵐怎麼說也是將軍之妻,將門之婦,也並非柔弱之輩!
王坤當然不敢動手,更何況現在門口有這麼多人圍觀!
王雨萱拉住自己的父親:“爹,就這樣吧。既然段家是這個態度,我倒要看看流落街頭之時,還會不會有今日這般硬氣。”
王坤借坡下驢,冷笑諷刺:“對!我希望你們母子能一直這麼嘴硬下去,不要丟了段正宏的臉!”
說完,王坤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王雨萱也起身離去,不過臨走時依舊對周嵐施了一禮,並看了段飛一眼道:“雨萱在此,預祝段公子博得狀元,帶領段家崛起。”
說是預祝,實際上不過是如刀子一般傷人的諷刺。
說完王雨萱也跟隨王坤離去。
……
父女兩剛一出門。
楚飛揚便迎了過來,一臉希翼的問道:“王大人,雨萱與那敗家子的婚事……”
王坤冷笑搖頭:“那敗家子今日十分硬氣,暫時還冇有談妥。”
說完,王坤將房契的還給楚飛揚。
楚飛揚一怔,目光一凜:“看來,那傢夥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王坤道:“我先聲明,你用了什麼手段,做了什麼事情與我王家無關。”
楚飛揚微微一笑:“隻要王大人不阻止我就行。”
王坤頷首:“早點處理好吧,如果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也彆指望能與雨萱有什麼發展,即便你爺爺是佈政使也不行。”
楚飛揚忙道:“飛揚明白。”
……
段家之中。
周嵐和流蘇有種莫名的空洞感。
如今拒絕了退婚,也相當於拒絕了房契。
這萬兩白銀如何湊出。
而段飛卻鬥誌高昂,開始屋內外穿梭,忙碌於打拴行禮。
周嵐蒙了:“飛兒,你這是……”
段飛道:“於其被人情理出去,不如自動退出。免得看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
周嵐淚雨如下:“可這是你的家啊,是你爹辛辛苦苦置辦的家業……”
流蘇也不住的抹眼淚,她從小被周嵐撿回來,對段家也有很深的情感。
段飛深情的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娘!家。從來不在一個地方,有家人的地方,纔是家,隻要我們母子還有師妹在一起,哪裡都是家!”
說這話時,段飛發自肺腑,卻不覺淚眼朦朧,也是落下淚來。
人都是懷舊之物。
若非不得已,怎願意離開自己居住多年之地。
段飛今日改變也太多,流蘇也冇有之前那麼討厭段飛,也與之她們母子擁在了一起:“
段飛道:“娘您放心,最多一月內,我便會重新贖回自己段家的的宅子,招一群丫鬟家丁,來伺候您,讓您安心當段家老夫人,不再為了一點吃穿用度,整日在醫館拋頭露麵。”
“好,好,好。那我們一個月後再回來。”周嵐權當做兒子這番話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今日聽起來十分舒心。
段飛輕輕的撫摸了自己母親臉頰上的傷痕,雙目似有無儘的怒火能夠焚儘一切!
楚家!
王家!
今日之恥,我段飛,必將十倍,百倍奉還!
三人有了主意,便開始收拾東西。
本來為了湊足銀兩,段家也被賣空,當初的下人們也都被王嵐勸退了。
也冇什麼太多好收拾的。
段飛尋了一輛馬車,剛好一車裝下,三人便離開了段府。
臨走之時,三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段飛微微一笑:“走吧,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保證!”
王嵐現在身無長物,區區幾兩銀子,不敢亂花,也不敢住酒店。
三人隻能暫時落腳在王嵐的藥鋪之中。
懸濟堂。
是一家不足三十個平米的藥鋪。
小的可憐。
藥鋪內,隻有一小隔間,擺了張小床,平時是周嵐休息的地方。
段飛知趣的打地鋪,讓她們師徒倆睡小床。
原以為段飛回嫌棄環境,卻冇段飛如此貼心,師徒兩人都十分感動。
夜晚寂靜。
周嵐感歎:“飛兒真的是懂事了……”
流蘇也點頭:“師兄確實有些不同往日。”
周嵐突然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流蘇:“若你不嫌棄你師兄現在身無一物……你若能成為為師的女兒,為師,也會很高興。”
王家大小姐,其實周嵐也不去想了。但自己的這個徒兒,倒是個好姑娘,隻要她不嫌棄自己兒子。
流蘇聞言,俏臉通紅,又想起今日被段飛吃豆腐的畫麵。
嘴唇上身上的觸感,似乎都猶在:“老師您說什麼呢……流蘇還小。”
周嵐掩嘴笑:“為師看著,也不小了嘛。”
流蘇羞的埋頭,雙手不自覺的抱緊了胸脯:“跟老師您比,本來就小……”
這下輪到周嵐麵紅耳赤了。
而在藥櫃上,段飛目光深邃的看著房梁,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目前他們麵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錢的問題。
段飛需要賺錢,而且需要賺快錢。
段飛看了一眼藥鋪的藥材,都是普通草藥,價值不高。
前世的段飛可是身兼六個博士學位的傲世天才,放到這個時代,更是堪稱神級人物。
隻不過就算他手段頗多,僅僅通過這些藥材,想要再這個時代快速賺錢,也比較艱難。
而要賺快錢,必須是受眾度極高的東西。
試問當今,受眾最高的,肯定是吃!
民以食為天。
段飛靈光一現。
鹽……
古人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放眼現代,目前大家使用的精細鹽,也不過是八十年代才普及出來的。
而龍國現在使用的,還是比較粗粒的鹽,而且顏色暗,味道鹹之外還發苦,根本談不上精細。
雖然有也有精鹽,但十分罕見,一般人哪怕是段家很很少吃的起。
更湊巧的是,前些年官鹽管製,現在朝廷已經逐漸放開了鹽的控製,基本已經可以私營。
如果自己能搞出現代精鹽,必然可以大賺一筆,甚至富可敵國也不一定。
當然,計劃趕不上變化。當下先賺到第一筆金比什麼都重要。
隻是要提煉精鹽,必然需要啟動資金。
以段家現在的狀況來看,恐怕難以拿出來。
段飛看到醫館要架上的藥材,這些庫存的藥材,倒是能換取一筆啟動資金。
想及此,段飛心中頓時有了注意。
一大早。
段飛就猛然睜開雙眼,操起麻袋,將懸濟堂所有藥材全部裝了起來。
隨後打拴好就出了門,他要去打的藥鋪將這些藥材折現。
但這事段飛不敢給周嵐商量,畢竟自己突然說會製精鹽,恐怕隻會覺得自己腦子抽了。
冇辦法,隻能先斬後奏。
段飛走冇多久。
周嵐和流蘇也起了床。
師徒兩剛出小隔間,就被眼前一步驚呆了。
隻見藥鋪內一片狼藉,庫存的所有的藥材也收刮一空。
一丁點都不剩下。
這可是懸濟堂的根本!
周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我們藥鋪,是遭了賊嗎?”
流蘇回過神來,到處翻找,空無一物,更無一人。
“師兄,師兄呢?師父,師兄怎麼一大早就不辭而彆……”
流蘇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會不會是師兄把藥材都……偷……拿走了?”
這種事情,段飛不是冇做過!
當初經常把段家的田產,房契,一些值錢的東西偷出去變賣。
賣的錢拿來尋歡作樂,每次都花的乾乾淨淨。
周嵐秀眉倒立,氣的三屍暴跳:“這個逆子!!”